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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余傅事件”之初发生在空军的事
雨 音
１９６８年３月，发生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的“杨余傅事件”，至今已经过去３８年了。多年以来，笔者曾接触过几位当年经历此事件的工作人员。听他们谈到过当 初发生在空军的一些少见披露的情况，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在“杨余傅事件”初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现整理如下，供关心和研究此事件者参考，以期真正弄清“杨余 傅事件”的历史真相。
（一）
１９６８年３月初的一天，空军司令部门诊部护士纵素 梅，找到空军党委办公室一科副科长何汝珍，向他反映说，她丈夫单士充与杨成武的女儿杨毅关系暧昧，她亲眼看到了杨毅写给单士充的情书。杨毅当时在空军报社 工作，单士充时任空军政委余立金的秘书。何汝珍一听，感到很为难，这一边是代总参谋长的女儿，一边是空军政委的秘书，他如何管得了。于是，何一边告戒纵素 梅在外面不要随便乱讲，一边向空军党委办公室主任王飞作了汇报。王飞一听，也感到事关重大，立即同何汝珍、周宇驰（时任空军党办二科科长）三人一起找到吴 法宪向他汇报了这一情况。吴对他们三人说，单士充是余政委的秘书，你们赶快去向余政委报告。王飞三人就到了余立金家，当面向余报告了此事。余立金一听自己 的秘书出了这样的事，并且牵扯到代总参谋长杨成武的女儿，一时没了主意，还向他们三人询问怎么办好。过后，吴法宪找余立金一起商量，决定暂时把单士充隔离 保护起来，尽量缩小影响面，等问题搞清楚后再作处理。当时，刘亚楼曾经住过的房子空着，只有一个公务员和空军政治部保卫部的几名干事暂住，负责打扫卫生和 看管。于是，单士充就被安排在那里。就在单士充被隔离后不久，他躲过了别人的注意，偷偷与杨毅通了电话，把他们事情的暴露及他被隔离的情况告诉了杨，杨毅 又告诉了她父亲。杨成武一听，大为恼火，认为空军这样整单士充，矛头是对着他的，其后台主谋就是吴法宪。因此，他把一切怨气和不满都发泄到吴法宪身上。也 就是从那时起，杨成武便称病在家，基本上就再也没有去京西宾馆参加军委办事组集体办公，直到“杨余傅事件”发生。
杨成武在家并不只是养病，同时还把手伸向了空军。他通过余立金把单士充从隔离地点叫回到余立金家中秘书办公室，并发话说，没有他的命令，单士充不能离开办公室一步。
在这件事上，杨成武不仅对吴法宪产生了成见和不满，而且把他们家所遭受的一切磨难，都记到吴法宪的头上。多年以后，杨成武当上了福州军区司令员。他到位 后不久，便立即派福州军区两名干部找到何汝珍，要他交代是如何秉承吴法宪的旨意，将杨毅迫害致死的。何汝珍向两位来者从头到尾详细地谈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并告诉他们，“杨余傅事件”发生以后，中央决定将杨成武安排到河南洛阳，杨毅还在空军，他曾参与负责管理。由于杨毅的身体不好，后经请示中央同意，便把杨 毅送到了她父母的身边，从此，杨毅便不再由空军管理。杨毅到她父母身边后，曾给何汝珍写去一封言辞十分恳切的信，对何汝珍给予过她的帮助、教育和照顾，表 示由衷的感谢。并说，她把在空军的情况都向她父母说了，他们听后都表示，在这件事上对空军有了误会。福州军区的两名干部，听了何汝珍谈的情况，并看了何汝 珍就这一事件给中央专案组写过的材料的底稿，他们对这一问题的原委才恍然大悟，一笑了之。
（二）
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人给总政治部写信反映说，余立金在新四军工作期间在皖南事变中曾被俘叛变。信件由总政转到空军。要求空军调查落实。时任空军司令员、 空军党委第一书记的吴法宪见信后，立即派何汝珍和空五军一位副军长前去调查。他们二人找了当时所有能找到的一些相关人员，调查结果并不能证明余立金有被俘 叛变的问题。何汝珍回京向吴法宪汇报以后，空军如实将调查情况向总政治部作了汇报。
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余立金的秘书向余报告说，何 汝珍最近不在家里，不知道被派出去干什么去了之后，余的心里就非常敏感，极力想搞清楚。先是由他的秘书通过查看何汝珍回京后的报销单据，了解何都到了哪些 地方。然后，余立金亲自当面向吴法宪询问，何汝珍干什么去了。吴法宪就把总政转来的关于他的历史问题的群众来信，要求空军调查的事告诉了余立金，并说何汝 珍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没有问题，要他放心。但是余立金对吴法宪派人调查他的历史问题，一直耿耿于怀，心存不满，认为吴法宪在背后整他。在这一点上，他和杨 成武有着共同的心态。所以，当杨成武要余立金把单士充从隔离地点放回到他家时，余立金完全不考虑他与吴法宪曾共同商量的决定，甚至不顾及他自己的秘书同杨 成武的女儿有不正当关系造成很坏影响的事实，毫不犹豫地照杨成武的话办了。
单士充被杨成武、余立金从隔离地点放走的事，是背着吴法宪 干的。吴法宪知道以后，于一天晚上，派空军党办一科科长卫球和秘书蔡秉霖，到余立金家叫单士充去谈话。卫、蔡见到单士充后对他说，吴司令要你去一下。单士 充自恃有杨成武和余立金撑腰，拒绝去见吴法宪，并说“杨代总长有指示，没有他的命令，我不能离开办公室一步。”在这种情况下，卫、蔡只好说：“既然吴司令 叫你，你不去，那你就把为什么不去的原因写一下吧。”单士充当即提笔，在一张纸上将他前边说过的话写了一遍，交给了卫、蔡。
当晚１１ 点前后，余立金突然带着单士充来到吴法宪家。当时值班秘书张云龙见状，急忙迎了上去。余立金一边问吴司令睡了没有，一边就直接上楼向吴的办公室走去。张云 龙一边回答还没有睡，一边跑上去向吴报告说，余政委来了。吴法宪当时正在打电话，就说先请余政委到楼下会客室等一下。不一会，吴法宪从楼上下来。吴刚一进 会客室门，余立金就说：“吴司令，今天你叫单士充来，他不来，这是他的不对，我批评了他，要他来向你检讨。单士充马上站起来说：“吴司令，今天是我的不 对，我向你承认错误，请首长批评。”吴法宪非常不满地对余立金说：“把单士充暂时保护起来，是为了维护杨代总长，这是咱们俩商量定的。可什么时候叫单士充 回去的。我根本不知道。连给我说一声也没有。今天晚上，我派人去叫单士充来谈话，单士充竟然不来，还说是杨代总长不让他离开。难道我一个空军司令员、空军 党委书记，连找一个空军干部谈话的权利都没有？还要经过谁的批准才行？”余立金一再说，这是单士充的不对，是单的错。单士充则一个劲的承认错误，请求批评 处理。在当时的那种气氛下，谁也没有更多的话可说，很快，余立金就带着单士充走了。
以上就是１９６８年３月上中旬，发生在空军的与“杨余傅事件”密切相关的事。不知为什么，后来竟发展演变成重大的政治事件，要揭开其中的谜底，人们期待着毛泽东主席亲自主持召开的几次解决杨余傅问题的会议档案，早日公布于众。
华夏文摘增刊 第六三七期 二○○八年三月十九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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