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 军队 文革

　　　　　　　　　　　　也谈罗瑞卿事件

　　　　　　　　　　　　　 仰天长啸

　　近来读了余汝信先生的《既非愉悦，更无惋惜－－叶剑英“将军一跳身名裂”词意辨　》，感触良多，该文的确是好文章！

　 　关于罗瑞卿的问题，有一个重要的当事人说过：“关于罗瑞卿的问题，尽是乱说一顿，你们要是能找到叶帅的讲话，什么都清楚了，叶帅讲的清清楚楚；……杨成 武是最大的积极分子，在罗的问题上却推得干干净净”。叶帅的讲话余汝信先生找到了，叶帅讲的的确“清清楚楚”。叶帅的讲话很长，这只是一小部分。

　 　正如中央工作小组《关于罗瑞卿同志错误问题的报告》所说，批罗的会是“根据毛主席的指示和中央常委的决定，在党中央直接领导下，从三月四日到四月八日， 召开了讨论罗瑞卿同志问题的小组会议。会议本着摆事实，讲道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对罗瑞卿同志进行了面对面的斗争。”

　　叶帅 说“会议从三月四日到四月八日，共开了一个月又五天，参加会议的共有九十五人，除了事假病假外，发言的同志有单独发言的，有联合发言的，共有八十六篇发言 稿。从全部发言中可以看到，同志们对罗瑞卿同志的错误，有揭发，有批判，有建议。差不多全部发言，都肯定罗瑞卿同志的错误，最主要的是篡军反党。”参加会 议的有九十五人中，具体有多少元帅、大将、上将、中将、少将，尚不得知，但现在官方和“蹩脚的文革史工作者”，却把责任推给林彪（北京的会，上海的会，林 都没有参加，也没有指导、遥控会议，更没有讲话）、李作鹏（李只有书面发言，想“风光”没“风光”上），邱会作（邱主要讲大比武的浪费问题）和吴法宪（吴 已撰有回忆录），这是不公平的，更不是事实求是的。八十六篇发言稿，减去李、邱、吴三篇，还有八十三篇，这八十三篇是些什么内容？又是些什么调子呢？叶帅 讲的很清楚：“差不多全部发言，都肯定罗瑞卿同志的错误，最主要的是篡军反党”。另外，这八十三篇的发言者，是少将、中将多呢？还是上将、大将、元帅多 呢？其实，在批罗的会上，大家发言都很积极，肯定是“重臣”、“大人物”优先。有一个重要的当事人说：“能在批罗的会上发言，是一件很‘风光’的事，你资 格不够，还未必能轮得上你‘风光’。”

　　批罗的会议是在干什么？说是在批判罗瑞卿同志的错误，实际上是冲着林彪推荐的总长罗瑞卿来的， 冲着“双一”（红一方面军、红一军团）的优秀人物来的，也是冲着“双一”来的。在中国革命的队伍中，尤其是在军队中，“山头主义”的影响是很大的，“双 一”，尤其是原红一军团的干部，在部队的主要部门都是当家的，吃香的，不少人有优越感。罗瑞卿是第一个从“双一”开小差的，也是第一个“双一”落马的重 臣、“大鳄”。对于罗的倒台，第一个输家就是林彪，罗给林丢了脸，只有让大家出气吧，要说“惋惜”是林。“愉悦”的也大有人在，其他山头的人，挨过罗整的 人，看林彪笑话的人，也有杨成武。因此，罗的问题现在整个都给搞反了！这有官方为了政治需要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罗瑞卿、杨成武这些人说了不少假话造成的。 如果没有林彪提议他当总长，并安排了很多要职（比粟裕、黄克诚两任总长多的多），罗在政治上决不可能这么“风光”，这么红极一时。十个大将，大都比罗资格 老、战功大，可谁都没有象罗这么“风流倜傥”过。其实，把倒罗“罪名”推给林的，一个是毛，一个就是罗瑞卿本人，因为罗复出后既不敢反毛，也不敢公开和当 年的批斗他的积极分子叶剑英、杨成武、聂荣臻、萧华等人翻脸，因为这些人在中共还有一席之地，所以只有把矛头对准已倒台的林彪。

　　罗瑞卿问题的发生、发展大体有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五九年，林彪主持军委日常工作。因为林身体不好，也不愿意事无巨细的当掌柜的，林提议罗瑞卿当总长，罗是毛和林都信任和赏识的人，能力、资 历、军衔都够，又出身“双一”，罗的确是极为适合的人选。林给罗创造了很好的工作条件：赋予重任，使罗“大权在握”，放手让罗干。罗实际上就是仅次于林彪 的军队的二把手。林是个不管小事的人，事事都来汇报，林也未必愿意听，一般的事不来汇报，林也无怨言；罗开始也无“封锁”林之心，和后来有意封锁林，背着 林干事还是两回事。

　　但罗变化太快，有了重权高位，很快就有些忘乎所以，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连老帅都不放在眼里，甚至有人 说罗“狗仗人势”。为此林对罗很生气、很在意，罗毕竟是他推荐的，林不愿意别人看笑话。林对罗的批评是严厉的也是中肯的，是把罗当成自己人来看待，林对罗 “矫枉过正”之处也不见得没有，军人嘛，老上级嘛，说就说了，骂就骂了。罗瑞卿的女儿罗点点，在她的《红色家族档案》中引用过叶群的话，叶群对罗说：“他 （指林）是把你作为亲密的人才给你发脾气的嘛。”叶群本是好意，不过罗点点在书中却是作为贬义来引用的。

　　关于罗的作风，说句难听的 话，也是毛、林给惯的，罗是毛、林的人，优越感太大。其实早在延安时，罗当抗大教育长，他那特殊化的作风，大家意见都很大。为此毛到抗大开座谈会，张爱 萍、谭家述、韩振纪等人发了不少牢骚，说罗太特殊，罗的马料比他们教员的伙食费还高；说罗在生活上对别人处处训斥，可他自己经常往女生队跑，马掌都换了几 副。

　　第二阶段。林彪上台后当然也是励精图治，他提出“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复古”（古田会议决议），“突出政治”，“四个第 一”……他不断地思考，经常下部队，下基层，林终于病倒了，且病的很厉害。六二年以后，林彪休息，贺龙主持军委日常工作。到了六四年、六五年，几个大的方 面的情况都发生了变化：

１、毛泽东因反刘的需要，对邓小平不满（邓倒向刘。几年不给毛汇报工作），对刘、邓控制的中央书记处不满，对书记 处的大将“彭罗陆杨”不满。毛要扳倒刘、邓，就要“炮打司令部”，扳倒书记处的“彭罗陆杨”，而在“彭罗陆杨”中，最重要的就是执掌军权的罗瑞卿。毛一定 是要握住军权的。毛已经提出“中央出了修正主义怎么办？”，已经准备“自下而上”的孕育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军权是必须在握的。这是最简单的常识，没 有孰是孰非，只有在握或不在握。那么，为倒刘而倒罗就势在必行了，这个势在必行不在于你姓罗，而在于你这个执掌军权的总参谋长跟了谁？你跟刘、邓、贺搞在 一起，影响毛泽东的大业，毛还要你这个总长干什么！？具体地说，在当时，罗跟林就等于军权在握；罗不跟林，而跟贺，跟刘、邓，就等于毛军权不在握。

２、 罗经过几年的观察、判断，把政治上的宝押在林的身体不会再彻底好起来，罗已“改换门庭”，投靠贺，贺又和刘、邓搞在一起，罗是不折不扣的“擅离职守”。正 如叶帅所说“罗瑞卿同志却说想不到这个人还能东山再起！使罗瑞卿大失所望，啼笑皆非。这个人还能算我们的同志吗？！”叶帅的话是很重的。

　　罗是毛、林的重臣转向刘、邓的第一人，罗是“双一”中开小差的第一人。至于贺、罗的关系，主要不在贺，而在罗。

３、当时，对罗的问题，林处在极为尴尬的境况，罗是林的老部下，批评罗理所当然，可罗又不听你林彪的，认为你身体不成，快退位了。而不少人，包括老帅，对罗的恶劣作风非常有意见，了解罗的人知道是罗所致，有的人却认为罗是仗着林彪之势。

　　第三个阶段。到了六五年：

１、 几个老帅和军内重臣，都按捺不住了，问题反映到毛那里。在共产党的队伍中，同志之间还是很顾全大局的，问题反映到毛那里，罗的问题已经很不简单了。毛也早 就找人谈了话，诸如叶剑英、聂荣臻、杨成武、萧华、刘志坚、谢富治等人，这些人都揭发了罗，最后毛也向周恩来交了底。毛对罗的问题做到心中有数后，在解决 罗的问题前，就等林的态度了，毛要看看林对自己推荐的总长究竟是什么态度？毛于六五年十一月底召叶群去杭州，叶群仓仓促促而去。这里要特别说明一点，谢富 治“入伍”是毛自己决定拿掉罗的佐证，谢富治根本不是林的人，如果只是林要搞罗，谢富治绝不会象杨成武一样为林服务的。

２、叶帅、聂帅六五年七、八月份就开始“打招呼”了。这个“打招呼”绝对不是林让打的。如果只是林要整罗，毛当时不知道，叶、聂这样的政治家，且是老谋深算的政治家绝对不会为林个人去“打工”的。要搞掉总长，毛的态度都不知道，谁敢打这个招呼？

３、 整体情况还是林最被动。六五年七、八月份，叶帅去看望林，林这个从不起身迎客，从不主动先说话的人，见到叶来了，便迎上前去说：“对罗我还是要不断刮他的 鼻子！”（象小学生做检讨一样），叶帅笑着说：“我来就是主席让我告诉你，罗的问题你不要管了，由中央来解决。”这也算叶帅给林打了招呼吧。

４、 叶帅给林“打招呼”后，林还是“按兵不动”，林也早已接到“好几个重要的负责同志”的报告，让林向毛主席报告，但林还是抻着，并没有向毛报告，寄希望于罗 改正错误。正如叶帅所说，“罗瑞卿同志当总参谋长也是林彪同志和总理推荐的。林彪同志信任他，放手让他工作，对他工作中的错误，多次批评，诚心教育，忍耐 等待，足足六年。”如果林早想整罗，他将“好几个重要的负责同志”的报告，顺水推舟地转呈给毛，“借刀杀人”一把，不是正好嘛！？但随着萧向荣、杨尚昆的 倒台，林也知道罗的问题在毛那里快“停牌”了，林自己再不对罗表态，自己也快被装进去了。正好毛召叶群去杭州，林就势给毛写了信。（主席：有重要的情况需 要向你报告，好几个重要的负责同志早就提议我向你报告。我因为怕有碍主席的健康，而未报告。现联系才知道杨尚昆的情况，觉得有必要向你报告。为了使主席有 时见先看材料起见，现先派叶群送呈材料，并向主席做初步的口头汇报。如主席找我面谈，我随时可到来。林彪。１１月３０日）。这里要注意两个情况：（１） “好几个重要的负责同志早就提议我向你报告”，“早就”两个字很重要，说明几个重要的负责同志早已经动了，而林没有动。（２）“现联系才知道杨尚昆的情 况，觉得有必要向你报告”，林这时已经知道，毛不是搞罗个人，而是从刘、邓司令部的整体去考虑的，林再不对罗表态，就会影响毛的战略部署。

　 　叶群匆忙赶到杭州，给主席汇报了几个小时，汇报的是什么呢？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病号”啦，“挡道”啦，“让贤”啦，主要是讲林彪、罗瑞卿的关系。如 果林早想整罗，叶群汇报时，早把“资产阶级野心家”，“篡军反党”，“资产阶级军事路线”的帽子给罗戴上了。这里不能不联系到上海会议，大家都知道上海会 议时有１３份揭发罗的材料，但说了几十年，也只是说有叶群的，有李作鹏给林的信，有雷英夫的等，那还有那么多材料又是谁写的呢？为什么不公布呢？笔者曾对 手持１３份材料又不给我看的佼佼者说，这些材料肯定不是“坏人”写的，而是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吧？佼佼者几乎笑破肚皮。

　　对罗的批判并不 是个人恩怨的事。六五年十二月上海会议以后，不仅北京继续开会，毛主席在杭州开更高级的会。会上一个主要内容也是批罗，参加会议的华北局书记李雪峰在《回 忆录》中说“会议对罗的揭露就多了。一边倒，群情激愤。光听会上的揭发罗的问题就大了。”参加这个会议的有政治局委员，六大区的书记，谁在那一边倒？谁在 那里群情激愤？不是昭然若揭嘛。这个会军队扩大到叶剑英、聂荣臻、萧华、杨成武，没有叶群的事，更没有“黄吴李邱”的事，他们还没有资格去风光。《五一六 通知》以后，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刘少奇也多次骂罗，有一次刘说到“林彪同志在军队里威望比罗瑞卿高得多，他讲话，大家都照办，这就触犯了罗瑞卿，认为干扰 了他。他不愿意让林彪同志‘干扰’国防部、总参谋长的工作，因此，林彪讲几句话，他就跳起来了，他要林彪把国防部长的位子让出来；他长期不把国防部的情况 向林彪同志报告，别人去向林彪同志汇报，他反对；林彪同志找人谈话，他也反对，甚至采取了恶劣手段反对林彪同志，可以说是虐待一个病人。他还反对党的军事 路线，毛主席在军事问题上，有一套完整的路线，林彪同志和毛主席的军事路线是一致的，并且有些发展，罗瑞卿是反对主席、林彪军事路线的。林彪同志提出突出 政治，他反对突出政治，要突出军事、突出技术，或者政治、军事、技术都要突出，有人批评他是折衷主义，实际上就是反对突出政治。他实行的是资产阶级的军事 路线。此人盛气凌人，锋芒毕露，对老的元帅、老干部，都加以打击，他是专搞一言堂，不听别人的意见；他到处伸手，干涉地方工作；到处突出个人。罗瑞卿问题 是在去年十二月揭露出来的，并作了处理，是毛主席亲自处理的。”说罗瑞卿自杀是“跳冰棍”，这样“愉悦”的挖苦话是谁说的呢？正是总书记邓小平。邓小平 说：“就象女跳水运动员，跳了一根冰棍。”党中央在领导批罗，毛批罗，刘批罗，大家都批罗，为什么林彪一批罗，就把“发难整罗”的帽子给林戴上？！

　 　罗瑞卿的问题主要在罗自己。罗是很有能、很有魄力、很有干劲的人，对部队建设是有功的。但很多老同志都认为罗瑞卿的确是有错误的。林彪、叶剑英、聂荣 臻、杨成武、萧华、许光达、刘志坚、李天佑、邱会作、李作鹏、吴法宪等人在罗的问题上是那个时代的反映。但是罗的命运不好，赶上了“彭罗陆杨”，赶上了史 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因此他吃了不少苦头。

　　罗瑞卿另一个缺点是胜骄败馁。他在台上时，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老帅都不看在眼里，他自己 检讨道：“李曼村同志批判我对叶剑英同志不尊敬，我完全接受。这个问题连同对军委领导同志的关系问题，还要做检讨。”中央工作小组《关于罗瑞卿同志错误问 题的报告》（一九六六年四月三十日）也指出：“罗瑞卿还利用各种机会，当着下级干部面，散布流言蜚语，破坏军委领导同的威信。他对林彪同志、贺龙、聂荣 臻、陈毅、刘伯承、叶剑英、徐向前和已故的罗荣桓同志，妄加议论、攻击和诽谤。”可是，上海会议一批他，他不认真考虑自己的问题，而是要找毛、林去解释， 周恩来都说他“太天真了”。他从卫戍区刚出来后，对儿女们说：“一直到坐了林彪的班房，我还认为是毛主席和林彪对我的误会。”林彪垮台了，他又说他一直和 林彪作斗争。北京开会一面对面的批他，他就假跳楼自杀。罗这么做，给毛、林，给刘、邓两边都抹了黑，毛说他“真没出息”！（李雪峰回忆录），刘少奇说“进 一步讨论罗瑞卿的问题，他在会上讲了一次话，大家不满意，没有让他过关，此时他就在自己住的三层楼跳楼自杀，受了点伤，没有死，现在住在医院里，本来，自 杀要有点技术，应该是头重脚轻，他却是脚先落地，脚坏了点，头部没有伤。他的这种行动，是对抗情绪，是严重地对抗党，对抗同志们的批评。”在文革中，杨成 武《大树特树》的文章，罗瑞卿看了以后，竟然在卫戍区给毛主席写了《认罪书》，说自己是一个假党员。（罗此举牵连了他的一个前妻，罗的《自传》字迹是前妻 的，罗让把入党时间填为１９２７年）杨成武如获至宝，对着大家，手持罗的《认罪书》一挥，说：“这就是毛泽东思想的威力！马上报主席、林总。”

　 　罗复出后，最重要的事之一就是打击报复。罗跳楼后先是住在北京医院，后来周总理叫转到解放军“３０１”医院，并做了腿部手术。罗的事一直由杨成武管。罗 重新上台后，把给他做手术的医务人员全抓了起来，连麻醉师都抓了。把院长靳来川（老少将。罗死后，在叶帅、聂帅的关心下得以落实政策）抓进秦城监狱，把副 院长曹根慧抓进白庙监狱，曹在狱中做了胃切除手术，都不能出监调养，仍吃窝头、菜帮，简直惨无人道！罗死后，在聂帅的关心下，曹落实了政策。执行手术的专 家，外科主任陆惟善，是我国最有为的外科专家，罗也要整他，聂帅坚决不同意，最后陆被迫离开“３０１”总医院，转业到地方工作。

　　另 外，关于“四条”问题。“四条”的当事人刘亚楼、叶群都死了，但笔者认为“四条”肯定是有的。“四条”的核心是“让林彪让权”。如果说叶群造谣，那叶帅、 杨成武、萧华是不是也跟着造谣呢？！叶帅说：“他私自封官许愿，拉拢一些人，为他效劳，派人当‘说客’，迟早要退出政治舞台为名，让林彪同志让权，此外还 亲自出马，当着林彪同志的面大喊大嚷地说：‘病号嘛，要像病号的样子嘛！要让贤嘛！’‘不要挡路’！”这就是“四条”。刘亚楼临死前给罗写了一封信，对罗 强烈不满。信都在，也像叶帅讲话一样，早晚要问世的。刘亚楼临死前，罗去看他时，两人大吵一架，刘的秘书何汝珍，照顾刘生活的过（记住是个怪姓）全同志， 都听到了。

　　中央工作小组《关于罗瑞卿同志错误问题的报告》中也说有“四条”：“一九六五年二月十日、十五日，刘亚楼同志在罗瑞卿的指 使下，向叶群同志讲了四条意见，希望她劝林彪同志接受。这四条意见是：第一、一个人早晚要退出政治舞台的；第二、要好好保重林彪同志的身体，这一点就靠你 了；第三、今后林总再不要多管军训的事情了；第四、交给罗去管，劝他多尊重罗，要相信罗，军队的事情放手让罗去管。林彪同志当时严肃地批评了刘亚楼同志， 还指出了一九六一年以来罗瑞卿的思想情况，恶劣影响及近来对他进行批评的经过。刘亚楼同志表示，他过去是受了罗瑞卿的骗，上了罗的当。关于这件事，刘亚楼 同志的妻子翟云英同志听说过，杨成武、吴法宪同志也听刘亚楼同志在临死前说过。”

　　杨成武的讲话中也说有“四条”：“一九六五年二月十 四、五日，罗瑞卿要刘亚楼同志向叶群同志讲了四条意见，希望劝林彪同志接受。这四条是：（１）一个人早晚要出政治舞台，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不出也要 出，林总将来也要出政治舞台的；（２）要好好保护林总身体，这一点就靠你们了；（３）今后林总再不要多管军队的事情了，由他们去管好了，军队什么都有了， 主要是落实问题，不要再去管了；（４）一切交给罗去管，对他多尊重，要放手让他去管。刘亚楼同志并对叶群同志讲，‘罗总长说只要你办好了这件事，罗总长是 决不会亏待你的。’叶群同志当即对刘亚楼同志说：‘这样大的问题，你和我讲是不合适的。你要说，请你直接和林彪同志说好了。’叶群同志回家后，立即把刘亚 楼同志说的四条意见，报告了林彪同志。二月十九日，刘亚楼同志到林彪同志处，亲自向林彪同志又说了上述第四条意见的大意。要林彪同志多尊重罗，更相信罗， 军队的事情放手要罗去管。林彪同志严肃地批评了刘亚楼同志，并向刘亚楼同志说明了一九六一年以来罗瑞卿的思想情况和恶劣倾向，以及几年来对罗进行批评的经 过。刘亚楼同志表示他过去受了罗瑞卿的骗，上了罗瑞卿的当，并说‘罗是没有改造的地主阶级，我是贫农的儿子，我太单纯了。’这次谈话长达三个小时左右。临 走时，刘亚楼同志又向林彪同志建议说，对罗暂时还要忍耐一下，但必须提高警惕。过了几天，刘亚楼同志又把叶群同志找了去，边哭边说：‘我上了罗瑞卿的当， 被他玩圆了。前几天我讲的那些意见统统收回，我错了。’叶群同志回家后，又把刘亚楼同志的这些意见报告了林彪同志。”杨成武同志还说：“一九六四年九月中 旬，刘亚楼同志说过，罗瑞卿向他说：林总讲，他身体不好，今后军委的工作，军队方面的事情要罗独立主持，要大胆处理问题，不需要向林总经常请示，也不要到 处去请示。又说林彪同志还要罗瑞卿现在就多抽出时间去全国把全国的地形战场都看一看，一旦发生战争都要靠罗瑞卿指挥了。这件事经过查对，完全是造谣，明显 地暴露了他篡军反党的野心。”

　　萧华的讲话也同样说有“四条”：“罗瑞卿要林彪同志把国防部长让给他，不要再管军队的事情了。１９６５ 年１２月１４、１５日，罗瑞卿通过刘亚楼同志向叶群同志讲了四条意见，希望她劝林彪同志接受。这四条意见是：第一、一个人早晚要退出政治舞台的；第二、要 好好保重林彪同志的身体，这一点就靠你了；第三、今后林总再不要多管军训的事情了；第四、交给罗去管，劝他多尊重罗，要相信罗，军队的事情放手让罗去管刘 亚楼同志并对叶群同志讲，‘罗总长说只要你办好了这件事，罗总长是决不会亏待你的。’叶群同志当即对刘亚楼同志说：‘这样大的问题，你和我讲是不合适的。 你要说，请你直接和林彪同志说好了。’后来，刘亚楼同志曾跑到林彪同志处，向林彪同志说了上述四条意见的大意，林彪同志当即批评了刘亚楼同志。”

　　罗瑞卿事件是个迄今为止尚未完全水落石出的事件，一些重要的当事人的回忆等尚未出版，还有很多重要的档案也未解密。但是我们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迟早会有真相大白之日的。


华夏文摘增刊 第六六三期 二○○八年八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