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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 天》第八十二期
抢救文革回忆 积累文革资料 交流相关信息 促进文革研究
2012年1月31日创刊 2016年12月30日第82期
本期目录
〖重庆文革专辑〗
浩劫墓碑
邹世友 钟德坤留下的谜 何 蜀 因主持起草讨毛檄文而被处决的刘家瑞 渔歌子 由赵紫阳指示平反昭雪的方运孚烈士
故纸堆
周巧熙提供 庞国义录入 何蜀注释 学习班里批“黑手”——周怀瑾工作笔记摘选
编读往来
李晓航谈78期曹登驹文 晓星谈81期 —————————————————————————————————— 【浩劫墓碑】
钟德坤留下的谜
邹世友
作者简介:邹世友,自贡人。文革爆发时为重庆大学电机系二年级学生,文革中参加造反,为重大八一五战斗团骨干成员,1967年4月参加从八一五中分化出来反对革联会的重大东方红纵队,并以东方红代表身份到北京参加了中央解决重庆问题会议。5月重大东方红纵队等组织与重大红岩公社合并组成重大井冈山公社,任勤务组成员。
文化大革命初期,红卫兵运动刚刚兴起的时候,全国各地的学生纷纷涌向北京,想要“接受毛主席的检阅”。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时有一个学生竟怀有与众不同的想法,差点制造出一桩惊天大案:刺杀毛泽东。 他就是我的重庆大学校友,重大机械系机器制造专业67级三班学生钟德坤。 我在1966年参加“八一五”事件、经历所谓“八二八惨案”风波后,与重大八一五战斗团的同学们一起赴京告状,9月15日参加了毛泽东第三次接见红卫兵的集会游行,随后回到四川,先在成都停留了一阵。 一天,我在成都军区门口看到钟德坤,穿着一身正规的(有帽徽领章的)军装,还佩着枪,从军区内走岀来。我们在校就认识,只是交往不多,几步之外一个照面,似乎就要打招呼,他却转脸快步离去。 当时我一头雾水,不知他怎么穿上了明显是正规的而非红卫兵中流行的那种冒牌军装,还佩上了枪!可直到1970年,我从攀枝花回校清理财务,抽空到涪陵看望校友江义华和同班的冉丛权,才解开了这个久存心中之谜。 江义华和钟德坤是同系同级同学。文化大革命时,江义华先是与重大红岩公社(与重大八一五对立的一个人数极少的激进组织)的同学走得较近,但还不是红岩公社的成员,1967年夏红岩公社与重大八一五中分离出来的东方红纵队合并为井冈山公社,她才成了重大井冈山的成员。她家住重庆上清寺一个叫春森路的巷子内,重大井冈山的几个头头经常进出江家,受到过江义华及其父母的善待。江义华毕业分配在涪陵农机厂,冉丛权分在一机部化油器厂。 那次见到江义华,我想起问她:你们机三有个叫钟德坤的,六六年秋我在成都军区北较场门口看见他穿着军装佩着枪,是怎么回事?听我一问,江义华叹口气说:你还不知道吗?钟德坤已经判死刑被枪毙了! 据江义华讲,钟德坤在班上并不张扬,个性比较沉静,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据说钟德坤认为最高领袖发动的这场文化大革命将给人民带来更大灾难,想利用当时接见红卫兵之机,予以刺杀。他找了一个北京的同伙密谋。当他们还在研究行动计划时,中央却宣布停止接见红卫兵。他们这一计划落空。后来北京那个同伙经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也可能对这一行动的认识发生了变化,遂到公安部自首,交代了钟德坤与他的密谋。此案被列为公安部督办的顶级大案,钟德坤迅即被抓捕入狱。听说抓捕时钟德坤未进行任何抵抗,审问时也没有对其密谋计划有任何隐瞒,但是没有任何认罪悔过之意。审讯人员要其揭发有哪些同伙,他可能也明白事发被捕是因北京那一同伙的揭发交代,因此毫无抵抗地对那个唯一的同伙也做了交代。当公安局严讯其有无别的同伙时,他坚持说再没有其他任何人了。 按照当时的办案思路,对这类“现行反革命”大案必然要追后台,查“黑手”。公安局当然不会相信一个年轻大学生会自己想出这样的主意,要严讯其“幕后主使人”。钟德坤开始时坚称,没有后台,没有谁主使,完全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但公安局哪会相信如此重大的惊天行动会只是两个毛头小子自发所为而没有后台主使,越是否认,越是认定背景复杂。经不住长时间的严刑拷问,钟德坤终于招供了一个主使人:梁经权。 梁经权是当时重庆大名鼎鼎的“保皇派”组织赤卫军的总头目,重庆大学机械系66级学生,年近三十,系调干生,未进校时已经是国家干部,已入党、已婚、已育。赤卫军等保守组织垮台后,梁经权已经成为重大八一五的批斗对象。 公安局将这时已经被造反派组织批斗得灰溜溜的梁经权抓捕“归案”,严刑拷问。梁经权本已被文革形势的巨变弄得六神无主,这一下又被这飞来横祸惊得魂飞魄散,在严刑逼供下,终于也被迫“招供”,只是招供的时间、地点、方式等所有细节怎么都与钟德坤的交代对不上号,反复严刑拷问仍不得其果。而钟德坤这位“首犯”,先是说没有人主使,后又咬出是梁经权主使,再后来又翻供说是乱咬的……任何稍有经验的办案人员一看便知梁经权确是冤枉。 最后,钟德坤被处决、梁经权被释放。 以上记述并不完全是江义华当时给我讲的,她只知道钟德坤的事,也知道后来牵扯进了梁经权(这一点在重大几乎尽人皆知),具体情况并不清楚。梁经权之事,是我到涪陵之后不久,回重大办事,从重大总办公厅出来往饶家院(重大校内的商贸餐饮中心)路上碰到梁经权,梁经权亲自给我讲的。我这才知道他被卷进此案的一些情况。 梁经权这时刚被无罪释放,到学校来办理补发工资,领取学生毕业分配证。文化大革命初期,第一个工作组来校,以及部分学生刚刚与工作组发生对立的“6·17”、“6·18”、“6·19”事件前后,我和梁经权、周家瑜、熊静先等人过往甚密,相互熟知。这次劫后余生见面时,我们感慨地作了简单的交谈,他给我说了他被钟德坤咬进那一大案的简单过程。我问他是不是受到严刑拷打逼供,他心有余悸地叹息说:“无产阶级专政嘛,就不要再提了。”我问他今后怎么打算,他说他要求分配回老家,和老婆、孩子安度一生,再也不介入政事了。他还说,碰到你和你谈了这些,以后再也不想谈了。 那是1970年9月,至今已近半个世纪,我想,我可能是同学中听见梁经权出狱后真实心声的唯一的一个人吧。 遗憾的是,钟德坤没有和任何一个同学说上话。谁也不知道他最后的想法(甚至许多同学都不知道他的被捕与被处决,有的同学只听说他是“五一六分子”)。他给我们留下了一些难解之谜: 在那个全民狂热崇拜最高领袖的时代,在同学们不管哪一派都竞相攀比谁对领袖更忠心,争着要“用鲜血和生命保卫毛主席”的时候,他怎么会独自异于常人地产生对最高领袖如此痛恨并欲采取荆轲式暴烈行动的想法?是什么特殊经历或家庭遭遇使他走上这一步的?他受到了哪些思想的影响或启发?他又是怎样与北京那一同伙联系上并且合谋的?通过怎样的途径搞到正规军装和手枪的?…… 不知他最后在审讯时或狱中写交代时是否留下了什么记录有关思想的文字?如果有,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解密,让世人了解当年一个大学生的独特思想。 —————————————————————————————————— 【浩劫墓碑】
因主持起草讨毛檄文而被处决的刘家瑞
何 蜀
刘家瑞年轻的生命结束于1970年。 那是文化大革命中最恐怖的一年,是文革中以国家政权的名义杀人最多的一年。1969年召开的中共“九大”宣称“摧毁了以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揭露了以刘少奇为总代表的党内一小撮叛徒、特务、死不改悔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粉碎了他们复辟资本主义的阴谋,大大地加强了我国的无产阶级专政”(“九大”政治报告),但是,“以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新的中央委员会还嫌专政加强得不够,还要以杀人立威,又在1970年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一打三反”运动,全国政法系统审批杀人权下放,大开杀戒,接二连三地成批处决“现行反革命分子”,而且往往都要召开万人大会进行公开宣判后“立即执行”,街头不断更换着人名被用红色墨水打上大叉的杀人布告。有的地方公检法军事管制委员会的杀人布告一出来就是几大张,一次就处决数十名,据有人计算四川省有一次布告上列出的处决人名竟达61名。 刘家瑞死于这一年底重庆的一次公判大会之后。据《重庆公安大事记》记载: “12月10日 市人保组在大田湾广场召开15万人参加的公判大会,宣判张子均等死刑罪犯22名。市革委副主任鲁大东在会上作了进一步掀起‘一打三反’运动新高潮的动员报告。1985年10月31日,市法院撤销对张子均的死刑判决,宣告张子均无罪。”(《重庆公安大事记(1949~1997)》,重庆市公安局史志办公室编,1999年。第157页) 在这一记载中,只提到这批被杀的22人中有张子均后来被宣告无罪,实际上,后来被宣告无罪、得到平反的,还有刘家瑞等人。 刘家瑞,男,1935年生,重庆人。1958年23岁时,已是重钢三厂的技术员,但他的前途却被政治风暴打断,他被打成“右派分子”,开除公职。他幸福美满的小家庭之舟也遭倾覆,妻子为顾及小女儿的前途被迫与之离异并迁往外地。 文革爆发时,刚过而立之年的刘家瑞与父亲和妹妹一起住在重庆市南岸区大佛段后街18号,在南岸区街道建筑业做临时工,因其有技术,受聘担任了承建方重庆纺织配件总厂的施工员。他平时比较注重仪表,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有时穿一件当时还不流行的风衣,在那群地位低下的临时工中显得气度不凡。 1967年秋末,重庆两派群众组织大规模武斗暂告停火之后,刘家瑞与几个常在一起聚谈的青年(多是因“家庭出身不好”而失学的临时工)谈论时政,对文革动乱给民众带来的苦难无不痛心疾首,对毛泽东的专横跋扈倒行逆施深恶痛绝。1968年初,刘家瑞提议,由街道修缮队青年工人张庆豹(高中毕业后因所谓“家庭出身”问题而被剥夺升学权利的文学爱好者)执笔,起草了第一篇声讨毛泽东的檄文《中国向何处去》——文革中以《中国向何处去》为题的文章到处都有,但一般都是按照毛泽东那套歪理邪说论述中国怎样才能“夺取文化大革命的彻底胜利”,“反修防修”保证“红色江山永不变色”,而刘家瑞的想法却完全相反,他对张庆豹说,要“烧他一把野火”,揭露这场文化大革命给民众造成的灾难,不点名地批判毛泽东这个文革发动者和领导者。 这篇经刘家瑞修改压缩定稿的文章说:“世所瞩目的中国形势渐趋明朗:内乱之火蔓延,武斗之风日盛。……”“环顾国内,工厂关门,农田荒芜,交通瘫痪,市面萧条……多少国粹文物被付之劫火,多少名胜古迹被夷为平地……尤所痛者,借‘文化革命’之名,驱使学生打砸抢抓抄,践踏宪法,残害忠良,草菅人命……”“回顾历史,敢于说真话,敢于反对教条主义、官僚主义,敢于反对专制迷信,就是‘右派’、‘反革命’,就是‘反党分子’、‘反党集团’……实践证明,彭老总一九五九年为民请命是完全正确的……”并针对当时天天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反复播送的《东方红》所唱的“他是人民大救星”,发出号召:“‘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一切真正爱国爱民的革命造反派联合起来,把矛头指向祸国殃民的阴谋家!”“打倒万恶的独裁统治者!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联合起来!”文章用了一个虚拟的署名“中华革命造反联盟西南指挥部”。 刘家瑞亲自在家里将这篇文章刻写油印成传单,于1968年“五一”前,约上张庆豹等几个青年朋友,坐轮渡到长江对岸的重庆市市中区,在市中心解放碑闹市区的重庆百货大楼、友谊商店等楼上,趁人不注意时或趁有群众组织撒传单时,把《中国向何处去》往下撒出散发。当时因为正值中央领导人针对四川形势发表的“三一五”、“四二七”两次各训斥一派的讲话之后,重庆两大派矛盾急剧升级,新一轮大规模武斗已经开始——就在“五一”前夕,4月28日连续发生了八一五派抢夺351军火仓库武器和长安厂办公楼起火、反到底派打死打伤前去救火的消防人员两件恶性事件,4月29日周恩来就此作出4点强硬指示……人们的关注热点在武斗方面,他们这一传单在民众间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但处于军管状态的公安机关已经注意到了这一严重触犯“公安六条”的事件。 1969年中共“九大”后,刘家瑞对文革新贵们在“团结胜利的大会”上弹冠相庆的表演嗤之以鼻,又提议由张庆豹执笔写了第二篇讨毛檄文《打倒六十年代的袁世凯》,全文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分析1969年“九大”后的形势,第二部分是分析毛泽东发动文革的动机及其国际政治野心,第三部分是分析推断时局的变化发展。其中说到毛泽东发动文革的动机时,将其概括为一句话,就是“怕刘少奇等老革命今后清算他(像赫鲁晓夫批判斯大林那样),从而‘自我政变’,废止宪法,‘砸烂公检法’,篡党夺权,变一党专政为个人独裁,完全置党心民心于不顾,就像当年窃国大盗袁世凯复辟帝制一样……”对毛泽东发动文革的卑劣动机的剖析,达到了相当的理论高度。 因“九大”后已经基本上没有群众组织存在(重庆的两派群众组织已在1968年10月“紧跟毛主席的战略部署”撤销总部,随后基层组织也陆续解散),小报、传单也相应绝迹,刘家瑞将这篇文章刻写油印后,没有再去散发。但他不甘心将这篇檄文“藏之名山”或“束之高阁”,仍想尽量与更多的同道者交流传播,就私下拿出几份在个别朋友中传看,结果被人举报。 1969年中秋节时,刘家瑞、张庆豹等均被逮捕。 1970年“一打三反”运动中,此案被中国人民解放军重庆市公检法军事管制委员会定为“现行反革命集团案”,刘家瑞被定为“首犯”,于12月5日判处死刑,判决书中称:“刘犯……一贯顽固坚持反动立场,对我党和社会主义制度刻骨仇恨,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疯狂进行破坏活动,为首组织反革命集团,充任总负责人”,并诬称“一九六九年以来,刘犯反革命气焰更加嚣张,积极策划劫取枪支弹药,同时又伪装中学教师,带领同伙打入专县群众组织,妄图拉人上山‘打游击’等反革命罪恶活动……”。 1970年12月10日,刘家瑞被押到了重庆市革命委员会在大田湾体育场召开的有10万人参加的全市公判大会,他与其他被判死刑的人一样都是脚镣手铐之外再加五花大绑(死刑缓期执行者少一副脚镣),胸前挂着姓名被打了大红叉的牌子,脖子上还勒了一根细绳。三个军人押解一个(两个军人在左右挟持,一个军人在身后按头),宣读完一个罪状就推一个上刑车(解放牌卡车),当天“立即执行”的死刑犯是一人一辆“专车”。全部宣判完毕后,在会场高音喇叭带领10万人狂呼的口号声中,车队出动,开赴刑场…… 刘家瑞始终从容面对,视死如归。幸存的难友如今忆及“老刘”,无不对他充满敬意。当时还发生了一个值得一提的小插曲:刘家瑞在被从体育场后台推上会场时,在入场通道里突然高呼了一声“解放军万岁”,最后一个“岁”字还没喊完就骤然中断了——他被身后的军人勒紧脖子上的细绳,再也发不出声音(这真是比割断张志新喉管更聪明更方便的办法)。但他喊的那最后一声已经被在场的26个“立即执行”和“缓期执行”的死刑犯与更多的军人、大会工作人员听得清清楚楚。几个幸存难友至今还能回忆起那个刻骨铭心的时刻…… 刘家瑞终年仅35岁。 与刘家瑞同案的几位青年分别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有期徒刑10年、管制5年等。 文革结束后,重庆市法院在拨乱反正的思想指导下陆续清理、复查文革案件,负责平反冤案的吴明等法官在复查刘家瑞一案案卷后,认定刘家瑞案应予平反。这一看法当时在法院内还有争议,有人认为刘家瑞主持写的那两篇文章攻击毛泽东,用语恶毒,思想反动,确系反革命。但吴明法官则举出刘家瑞“反毛不反共”等表现为例(在看守所预审期间刘家瑞留下的书面文字上最后都有“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口号,但就是不写“毛主席万岁”这个口号),认为,按照中央平反冤案的精神和当时最高法院下发的参考案例,对这类攻击领导人个人而并不以推翻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为目的的行为,不应视为反革命。在当时的形势下,能够有这样的认识已属难能可贵。 最后,1981年7月8日,重庆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出81〔70〕刑申字第135号刑事判决书,宣布经再审查明,刘家瑞、张庆豹等“反对国家个别领导人,但不是以推翻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为目的,不构成反革命犯罪。原以反革命定罪判处不当,应予纠正。”判决撤销1970年原判,宣告刘家瑞等人无罪。 刘家瑞平反后,吴明法官还进一步找到其原工作单位重钢三厂,提出刘是因被该厂打成“右派”开除厂籍后才流落于社会上,以致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变故。促使该厂拿出数千元作为给刘家瑞家庭的经济补偿,吴明法官亲自给早已定居外地的刘家瑞前妻和女儿送去。 如今提到重庆的文化大革命,人们多半都知道有八一五,有反到底,有两派各自都声称是“誓死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为毛主席而战”而把对方往死里打的荒唐血腥的大规模武斗,有沙坪公园那一处安葬着众多武斗冤魂、已经成为文物保护单位的著名墓园……但是无人知道,在那疯狂、血腥的岁月里,还有一个为反对毛泽东及其发动的祸国殃民的文化大革命而献身的志士刘家瑞。 在有关史志上查不到刘家瑞的名字。只有本文前边引用的《重庆公安大事记》中对刘家瑞殉难当天召开的那次公判大会有一简略记载,但却没有提到刘家瑞的名字。那记载中只提到张子均后来被宣告“无罪”,但后人无法知道张子均是什么人,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罪”而招致杀身之祸。刘家瑞比张子均幸运的是,他属于“集团案”,还有同案者活着走出了监狱并得到了平反,否则也很难有人知道他当初的“罪行”到底是什么,也没有几个人会知道他已经得到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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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赵紫阳指示平反昭雪的方运孚烈士
渔歌子
在重庆文革历史上,有一位张志新式的烈士。 他叫方运孚(?—1970),男,安徽寿县人。1937年逃难到长沙,在那里读完中学和大学。1945年流亡到重庆,先后在中国纸厂驻重庆办事处、四川粮食局汽车运输管理所和交通银行工作。文革爆发时为中国人民建设银行重庆市分行收发。 文革中,他收集了大量的传单、小报和各种“中央首长讲话”、“大批判资料”,每天看到深夜,还用红笔在上面勾画圈点,独自思考。他经常与亲戚、朋友、邻居甚至到机关收发室来取报刊信件的同事直言不讳地谈论他思考的结果: “刘少奇是对的。他主张发展生产,发展经济,有什么错?” “刘少奇打倒了,但他的这些主张打不倒。” “刘少奇现在还是全国人民的主席,罢免他的国家主席职务应该经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所以我现在还是叫他刘主席。” 他看了由造反派翻印传出来“供批判用”的彭德怀的“万言书”,说:“彭老总的万言书字字句句闪金光,说的是真话,老实话。真是人民的父母官。他的行为将与日月同光辉,与天地共久长,千秋万代受人崇拜。” 他还以对联形式写下了对文化大革命的总体评价:
打击一大片,尧舜禹汤皆右倾 保护一小撮,桀纣幽厉最革命
这两句话后来成了公检法军管会给方运孚定罪的主要“罪证”,罪名是“以书写反动对联等方式恶毒攻击文化大革命运动”。 1968年底,按照“毛主席的战略部署”,重庆建设银行开始“清理阶级队伍”,方运孚被揭发出许多“反动言论”。1969年夏,建设银行将整理好的方运孚“罪行材料”报到重庆市公安局要求逮捕法办,公安局认为这些材料的内容还不构成反革命罪,不予接收,叫他们找市中区清队办公室处理。市中区清队办公室也认为,从材料看,方运孚主要是思想问题,未予受理。 1970年1月31日,中共中央下发《关于打击反革命破坏活动的指示》,即中发[1970]3号文件,加上随后发出的当年第5、6号文件,文革十年中最恐怖、由官方杀人最多的“一打三反”运动开始了。为配合政治运动的需要,要抓一批“典型”来打击,方运孚立即成了现成的目标。 2月2日(即中央3号文件下达两天后),重庆市公安局报经市革命委员会批准,将方运孚逮捕。市革委人保组承办人员提出判刑15年,市公检法军管会改批为判刑20年。重庆市革命委员会审批时加上“该犯思想反动,气焰嚣张”几个字,升级为判处无期徒刑。四川省革命委员会于2月24日终审改判死刑。 从逮捕到审批结案只有22天。所有法律手续都“精简”了,真正是“从重、从快”。给方运孚定的罪名是“反对毛主席和毛泽东思想,攻击党和社会主义制度,攻击三面红旗和文化大革命运动,为刘少奇鸣冤叫屈”。 3月1日,面对向他宣布判处死刑的“无产阶级专政”机关代表,方运孚从容说了这样一段虽不慷慨激昂但却掷地有声的话: “我对于刘少奇的许多主张是赞成的,对《修养》我认为是合情合理的。国家主席,政府职务,要经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如果是在文化大革命以前是开除不了他的。” 1970年3月6日,方运孚烈士仅仅因为说了几句实话而被文革当局杀害。其亲属至今不知烈士的尸身葬于何处。每到清明,祭奠无路。 1980年1月,重庆市法院以错杀案报经省里批准,决定撤销原判,宣告方运孚无罪。正要宣布的时候,中共四川省委第一书记、省革命委员会主任赵紫阳于1月底在重庆视察,听取有关部门汇报到方运孚一案时,明确指出:这个案件处理得不彻底,不是单纯宣告无罪的问题,应是冤案平反昭雪的问题。 为此,重庆市委常委专门开会作了研究,法院按赵紫阳指示精神对方运孚重新作出了平反昭雪的结论。 1983年,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批准,追认方运孚为烈士。 年年清明,官方都会组织烈士墓祭扫活动,近年还增加了一个国家法定的烈士纪念日,官方要举行隆重的烈士纪念仪式。如果今天问重庆人知道哪些烈士,人们一般都会提到媒体反复宣传的“江姐”,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媒体极少宣传的、因为反对祸国殃民的文化大革命而惨遭杀害、早已由共和国民政部批准追认的烈士方运孚。
(本文主要材料均出自《重庆日报》记者龙翔所写《强暴不能屈 真理不能丢》,原载《春风化雨集》(下),群众出版社,198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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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班里批“黑手” ——周怀瑾工作笔记摘选
周巧熙提供 庞国义录入 何蜀注释
《昨天》编者按:周怀瑾这部分工作笔记主要记载了1968年10月开始参加重庆市革命委员会举办的市级干部毛泽东思想学习班里的各种报告及学习情况(本刊只摘录到1969年“九大”召开前为止,该笔记此后还有不少内容)。当时正值原驻重庆负责“支左”的五十四军奉命调防,市革委会主要领导人及各部门主要负责人中的军队干部均要换成从云南调到重庆“支左”的十三军干部担任,五十四军领导人为保证自己在重庆“支左”中支持八一五派,打压反到底派的政绩不在调走后遭到否定,尚未移交权力的该军领导人加紧了对同情、支持反到底派的地方干部的打压,将公开批评过五十四军错误或站到反到底派一边的一些领导干部诬为“反革命黑高参团”、“黑手”,展开声势浩大的大批判,逼迫倾向反到底派的干部表态转向并作出检查和揭发。在学习班之外还办了以“斗、批、打”为主要手段的法西斯的集训队、管训队,将“问题严重”者关进去刑讯折磨,有的被迫害致死,有的被迫害致残。直到文革结束后的1985年3月,在全军开展“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教育的形势下,五十四军由时任军党委书记的李九龙(原在重庆市九龙坡区“支左”并任区革命委员会主任)率走访组到重庆“听取地方老同志的意见”,公开承认部队当时在重庆支“左”实际上就是支派,助长了派性,加剧了两派的对立情绪;搞所谓“大批判”,办所谓“集训队”、“管训队”,伤害了地方一些干部、群众和民主人士……(见《重庆日报》1985年3月20日第一版报道。) 笔记记录者周怀瑾,文革爆发时为中共重庆市委统战部副部长。他和妻子林曦(市统计局副局长)当时都是倾向反到底派的干部,林曦在1968年6月已经作为“革命干部代表”被“结合”进重庆市革命委员会任常委。 笔记录入时未作删节,省略号、粗体字、下划线都是原有的。除个别明显错字作了改正外,原有文句欠通顺处均未改动。
10.9 市革委会毛泽东思想学习班的学习计划 根据:主席一系列最新指示;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指示;省市革委会决议精神;二期学习班的经验教训;同志们的思想情况。 指导思想:用毛泽东思想对大家进行再教育,认清形势,正确对待群众。用毛泽东思想统一认识,统一行动,以两个阶级,两条路线为纲,批判头脑中的阴暗面。 方法是理论联系实际。 参加劳动也作为一个重要内容。 一、目的要求:以斗私批修为纲。 二、时间:暂定两个月。 三、组织领导:革委会,一二三队由郑、肖二同志负责。 四、方法:
10.9 上午 赵政委动员报告 上次学习班结束后六个多月,山城文化革命有些反复,有些同志吃了苦头,思想不舒服,要从阶级斗争去理解。有些是阶级敌人斗你打你,有的是阶级敌人借群众的手打你,有的是不是群众关系不好,把群众惹火了,认清楚后就愉快了。我怎认出是干部队伍中的斗争,群众你保我打,实质是反映了干部的斗争,安排学党的三大作风。思想就容易通了。先带着问题学习,解决这个问题。 当前形势: 祖国山河一片红,全国29个省市除台湾外都成立了革委会。文化革命一阶段的发动,二阶段是夺权斗争,全国山河一片红说明夺权斗争已取得全面胜利。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入了一个斗批改的新阶段。这是夺权斗争的继续,这是从政治思想上组织上发展夺权斗争的胜利。前阶段是基础,后阶段更重要。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基本功,反修防修的基本功,是关键的阶段。阶级敌人打着红旗反红旗进攻和平演变达到资本主义复僻。要识破这点就要搞斗批改。这是这一阶段任务的特点。特点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突出工人阶级的领导。工人阶级最有远见、大公无私,具有革命的彻底性,所以要突出这个领导。这就是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进驻一切上层建筑,捅马蜂窝,解决老大难问题。同时毛主席也发表了一系列最新指示,总结了各地先进经验,制定了方针政策。(对知识分子再教育、干部下放劳动等等)这是强调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突出工人阶级的领导作用。这使形势发展很快。重庆形势最近发展得也很快。重庆是国民党陪都,留下很多人,地下党问题很大,加以三线建设 ,是敌人破坏的重点,所以重庆文化革命,阶级斗争很大,反复较多。我们有点落后,但事物发展是后来居上。大联合9月27日有1500个单位,最近一周有1734个(10月5日止)每周增加100,革委会增加55个,本周大联合单位可能超过一千。另一特点是各大总部正酝酿撤销 ,工人造反军总部已撤销。原因是主席声音被广大群众,特别是工人阶级听到后,立即行动起来,有的组织头头跟不上形势,要当绊脚石,就会被群众踢开。在已成立革委会的单位出现了斗、批、改高潮,生产也恢复了。出现了欣欣向荣的新气象,供应和社会服务行业也焕然一新。大好形势的到来也是阶级斗争打破敌人的破坏,取得胜利的成果。主席最新指示的发表大大长了无产阶级的志气,灭了阶级敌人的威风。阶级敌人破坏很积极,包括这次参加学习的有人到处作报告,打刘张、打谢家祥已作了结论嘛!有的把成立忠联站 作为大联合的条件。有的人认为对“站”太粗暴了,这是什么感情。有的把交枪不彻底作为不搞大联合的条件。大联合与上交武器并不矛盾,有的还要争取组织上的胜利后再联合。有的人告我们的状不知告了多少,说是多数派在压少数派,基层是一派掌权,强迫群众“假联合”签字,割耳朵,经调查全是造谣。有的不完善、有私心,不能以偏概全。有的问题来自我们在座的同志。有的人到处作报告作指示,这次群众揭发,又欠新账。过去我们对阶级斗争抓得不狠,对阶级敌人不揭露不行。随着基层革委会的建立,大联合的发展,斗、批、改的展开,山城阶级斗争将出现一个新的高潮,但不会象过去那样反复。过去反复,阶级敌人起了反面教员的作用。由于其中觉悟大大提高,新生革委会的建立,大联合的实现,群众思想认识大大变化,阶级敌人钻的空子少了。革委会成立,专政措施多了。过去认为派性学习班我不来,这次参加了也欢迎,不来也不请了。现在革委会成立,按临时权力办事。有以上这些条件不会再反复了,还有更重的是重要问题已有结论了(如打刘张、打谢家祥),中央的指示也很及时。现在中央正开8·15指示的会 ,对四川,对重庆影响很大,是解决重庆问题的继续。望江李培源 是大特务,假党员,已做了结论。 学习班要注意的几个问题: 1. 不联合不准批斗干部,要斗的拿材料来审查,经过批准才能斗,无材料的不必要的不斗,不成立革委会的不斗。有的干部由革委会表态。 2. 纪律。不准开小会。在规定的会议外,其他会议都是黑会。上次学习班开过的记下账要还的。有会要报告批准。有些人欺负革筹组,为什么搞鬼名堂?你们当前处境困难,我们设法帮助你们,说此话是为了帮助和爱护你们,以免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再犯错误。 3. 生活要严点(上次有人说我们搞闭门思过),两周放一次假。有的人回去确实不办好事。拟不每礼拜放假,大东 也同意。没有定,听听大家的反映。有些人少回去可避嫌疑。 4. 提倡干部自己管理自己,自觉遵守学习班的各种规定。 要端正学习态度,要有革命的态度,首先革自己的命,从改造自己着眼。有的是机会主义倒这边、倒那边,将来不好交待。各有各的账,群众组织的正确不等于你的正确,群众组织的错误,解放军的错误也不能抵消你的错误。想从形势上捞一点东西混过关,那不可能。根本态度问题是对毛主席忠不忠的问题,是对主席指示忠不忠的问题。 时间暂定两月,有可能长一些,我们准备在这里把解放干部工作好好抓一抓。
讨论赵政委报告(郑祥文) 如何认清形势(形势发展很快) 1. 端正态度,根本问题是对毛主席忠不忠的问题。 2. 提高认识,扫清障碍,斗私批修,继续革命,勇敢前进。 希望大家领上学习守则、范围 3. 忠于毛主席,时刻想念毛主席,时时想念毛主席,思甜不忘毛主席,早请示,晚汇报。 4. 开展三忠于,把忠字印在脑子里,溶化在血液里,落实在行动上。 5. 加强纪律性,请假、销假制度,汇报制度,生活制度,不要打架、会客,学习时间不会客。 6. 生活管理,环境卫生,值班,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10.15 (亮私 ) 学习讨论形势发言要点 1. 文化革命初期,主席号召放(放手发动群众),我们却压。主席说这个运动规模很大,确实把群众发动起来了,我却认为一小撮牛鬼蛇神翻天,看成乱得很。 2. 去年七八月武斗严重,破坏性大,认为谁的话都不听,这样下去怎么办,有点担心,一方面承认大好形势,一方面觉得乱得过重。 3. 对重庆反复次数多,时间长,事先估计不足,这是由于对重庆敌情的严重性认识不足。“3·15”指示下达后,认为重庆转得慢,思想上认为制止武斗不坚决,没有采取有力措施,哪里打枪,派部队包围强行收缴,有急躁埋怨情绪。两个布告开始宣传不够。 4. 前段时间,思想上认为重庆落后了,没有估计到当前发展这样快,突飞猛进,出现了大联合、三结合的高潮。这是对七三、七二四布告和主席一系列最新指示的威力估计不足。 5. 对两派的关系问题: ①红五条 下达前闭门思过,思想消沉,对社会的问题搞不清楚,两派来问,都不敢表态。 ②红五条下达搞清了基本问题,曾写过大字报表态拥护。 ③两派都是红五条肯定的革命群众组织,两派合符大方向的活动我都参加了,汇报交材料也是两边交,两边参加学习。 ④由于机关反到底的同志帮助我解决思想消沉,闭门思过,要我到群众中去接触较多,加上我同意他们对一些问题(二月镇反,对刘张、省革筹的态度……)的观点,就显得亲近一些。相反对另一派和我接触我也不主动去找他们,加上怕因观点不同和他们引起争论,就显得疏远一些。但我没有参加“反”的组织。 ⑤还有两件事处理得不好,a.到体育馆学习 问题,b.4·28,4·23,工总司 通知去北京学习问题。参加拥护3·15指示、发表声明的一次会议(春森路),听刘陵川 报告。 ⑥对“反” 的观点并不是全盘赞成,如对军队的问题,8·15就做的较好。对揪一小撮,揪赵永夫,枪毙×××,绞死×× 我是反对的,我从来赞成江青同志的办法,对部队有意见不能大字报上写,可以写小字报。宽银幕事件 应严肃处理。红五条下达后认为立场未转过来,对9号 讲话有意见。 6. 上期学习看传单、小报、听小道,未开过什么小会。有时康、刘碰到,说小道消息,问我学习思想,三月后半期,康、刘要我同他们一起赴京交涉入四川班学习问题,我拒绝未去。 7. 大联合问题:希望实现大联合,也分别向两派表达愿望,想做些工作,但思想有唯我独左的影响(没有行动),认为“反”派掌握大方向较好,是左派,应作为依靠力量,名额要多一些,不是按着红五条肯定的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没有左、中、右),政治上平等,名额应对等。 (1968.10月19日交代) 8. 1936年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参加了北平旧学联发动庆祝和平解决的游行。行至国立东北中山大学,因为去叫那校学生出来游行,被附近警察署拘留几个小时(上午11时至下午四五点),临放前,一个当官的问我那校学生、姓名、年龄,教训我要回去好好读书,不要参加什么活动,盖手印放回,说这是个手续。回去后我告诉过谌湘汉、刘祖椿、张韶光(当时我是民先)。 过去未交待原因(填表被捕、被俘栏)是未暴露身份,未叛变,思想上不重视这个问题,日久就忘了这回事。文化革命中,天津造反派来调查同班同学李欣(现名胡昭衡 ),在北平某中学写悔过书的问题,才想起此事。长期不交待,并非有意隐瞒。 献剑。在和平解决西安事变以后,1936年,旧学联发动献剑,新学联发动献剑问题。 1. 支持旧学联,积极参加它所组织发起的活动,反对新学联,对立,根本未参加它的活动。 2. 思想上抗日爱国反蒋,痛恨不抵抗,卖国投降,“攘外必先安内”,打内战,痛恨宪兵三团蒋孝先特务镇压抗日救亡运动。 3. 西安事变,张、杨捉住蒋介石,我对谌湘汉谈,主张杀掉。 4. 崇拜共产党和红军(老虎回露营)。 5. 抗战爆发后未去大后方而到山西参加了革命。
学习红旗社论《吸取无产阶级的新鲜血液——整党工作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摘记(略)
10.20晚 传达队长宋主任在召集人会的讲话 郑:(略) 宋主任: 三队和一二队不同,三队是上层建筑,问题多,复杂。 “三不”要扭过来。(1)不敢接近别人的思想,要用毛泽东思想接触;有的怕批判不敢暴露思想,怕抓辫子。应大胆暴露自己的思想,不暴露是不对的。学习班大家按党性办事,不管哪一派的观点。(2)以近帮远,对形势的错误看法,有思想根子,以苦引恨,回忆对比(举张先贵发言为例),以大引小,针对有同志发言“全国、全省、全市的形势很好,就是个人的形势不好”,因为他受到群众批判,群众要打倒他。(3)有些认识问题,可以议论议论。如有人认为自己一贯正确,有人提毛主席号召共产党员参加国民党是一种策略,重庆地下党执行精干隐蔽政策是好的。(4)三忠于活动要搞好,有无形的,有有形的,无形的是思想上忠于,要多搞;有形的也要认真搞。
郑队长讲话(在小组会上) 补充小组亮私优点,我支持这是主要的,不足的是有的同志来的太晚。参差不齐,亮私要学李文忠,打歼灭战,亮思想,有行动,希望在已有基础上亮得更好,挖得更透。有而不亮是对毛主席不忠,不要有顾虑,有私心,那就亮不好。特别要批判,防止一贯正确,防止被迫亮。 亮私不讲过程,只摆观点,更不要表白。 创办柳河“五.七”干校的基本体会(略)
10.23 继续讨论形势亮私 按三相信三依靠来检查 1. 不相信不依靠革命群众,所以在文化革命的初期犯错误。去年9月份反资本主义复辟逆流说我削尖脑袋,钻进三结合,认为群众整我,感到冤枉委屈,急于剖白,心怀抵触,公开和群众对抗,以后又消极,一月风暴对口内群众造反的认识。没有到群众中去检查错误,接受群众的批判帮助,反到底尽管一度接触较多也没有去。 2. 对解放军不相信,红五条下达后,不相信他们能自己改正错误,按毛主席指示办事,紧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听了小道,看了一些现象,就怀疑军队对制止武斗不坚决(去年八月十四日打大桥冲进市委,市委内架机枪,成为战场,市革筹在内不干涉,太软弱)。学元旦社论,建议领导总结教训。重庆两大派长期对立,除有阶级敌人挑动外,也和支左工作的缺点分不开,红五条下达后,没有从思想感情上转过来。
10.28 学习批判反动的多中心论 1. 以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无产阶级司令部是全党、全军、全国和广大革命人民唯一的领导中心,不能有第二个中心。 2. 多中心论的实质,组织上是宗派主义、山头主义、个人主义;组织上是分裂主义,思想上是反动的。 3. 危害性:破坏革命队伍的团结;障碍革命路线的贯彻执行。 4. 对待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态度问题是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站在哪一步的问题,是立场世界观的问题。
10.24 组长扩大会(郑:) 1-3学习逐步深入,很多同志学了吐故纳新 后,开始较自觉地回来对照解剖自己,亮私心,围绕形势问题的三个重点摆问题,越摆越深,认识到自己在文化大革命中确实有一些违背主席伟大战略部署的思想、行为,态度诚恳,心情比较沉痛,对不起毛主席,表示要继续老老实实地向毛主席斗私心、表忠心。这是主流,但也存在两个问题: ①有些人怕斗了私,怕自己正确的东西也搞掉了,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界限不清,斗私手软,决心不大(怕否定自己的一切)。 ②个别人不承认自己有私心,一切都是正确的,都是符合毛泽东思想的,看来在思想上开始出现马蜂窝,每人都要警惕。 下步安排,准备转向批判多中心论,总的要求,从自己切身感受出发,彻底批多中心论,认识它的反动性、危害性,进一步吐故纳新,用毛泽东思想统一提高认识。 时间安排:25——11.2 学习文件: 主席两条最新指示(吐故纳新) 红旗四期社论(吸收新鲜血液) 人民日报八月五日社论 《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第四段
明日上午 听兰政委 录音报告 下午 读文件 星期六上午 洗澡
学文件要求进一步落实提高吐故纳新的自觉性,抓三点: ①抓“决战”(红旗四期社论一段) ②抓全面的无产阶级专政(社论三段),在思想领域内要不要无产阶级专政? ③考虑上海阀门厂老工人提出的对党员的要求,自己衡量一下。斗私批修是对党忠不忠。 ④反对复旧。
纪律问题: 1. 要防止“派性”活动复发,因此开小会、自由主义,个别串连最好不要搞,特别是队与队之间不要去搞。 2. 资产阶级派性、小资产阶级派性往往是我们斗私的障碍,是批判发动的多中心论的障碍。
10.25 听兰政委录音报告 大批判 清理阶级队伍 干部队伍中的叛徒、特务、走资派。 现行反革命分子:即确有证据的杀人、放火、私设电台、冲击监狱。张贴反革命传单,书写反动标语。 国民党兵工署 有计划留下的残渣余孽、特务。 国民党的军、政、警、宪、特(连长、保长) 反动党团骨干、反动会道骨干和职业办道人员。 改头换面混入厂矿的地、富、反、坏、右分子。 有破坏活动的死不悔改的走资派。 被关、被管的、外逃的反革命家属。 投机倒把分子,开地下工厂的为首分子。 有破坏活动的劳教分子或刑满释放分子。 a.加强敌情情况 b.清理什么人 c.要严格的掌握政策,严格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不要打击面过宽。 做法:要依靠广大群众,搞好敌情观念。 注意:干部作了坏事,但还不是敌人。 有重大政治历史问题,但还不是叛徒、特务,要区别对待,分化瓦解敌人。指明出路,各厂矿设清理阶级队伍领导小组,在革委会直接领导下进行。 抓革命促生产。
上午 宋主任讲话 总的是愿意学习,提高认识,以毛泽东思想改造世界观,这是主流,有三种类型: 1. 已结合 参加工作的,要求学习,提高路线斗争觉悟,对学习很高兴。但有些感到两派不联合,不好抓工作,怕犯错误。 2. 一直受批判,自己的问题很清楚,应提高,对学习也高兴。但少数同志有怨气,认为根本群众不谅解,对两派有些问题不好表态,左右两难。还有些同志认为我的问题是上面的问题或同级党委的问题,要分清是非。 3. 在过去和文化大革命中犯严重错误,心情沉重,想学习提高,有的发言很感动,认为在困难时毛主席关心干部,应学习提高,另一方面,认为受批判太多,有些问题不好说,但认为批判太多了。 还有认为来此学习可以避免群众揪斗。 由于来学习的类型有差别,态度也不同,四种态度: ①认真学习,争先发言,联系实际,不但自己受教育,别人也受到教育。如张显贵…… ②发言也很热烈,但不敢联系实际,光讲理论。原因有的三怕:怕亮私,摆观点,增加新罪状;有两派说话,不敢接近,怕说错;怕活跃了当典型,谨慎。 ③发言很谨慎,按发言提纲念,因两派都要打倒,怕犯错误。另外,也有旁敲侧击,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不直截了当的提。 ④学习无劲头,发言很冷淡,对形势漠不关心,一言不发。有这么两三个同志,有的发言冷冷森森讲一通,这种人心里想自己的问题。 我们提倡理论联系实际的态度,大多数人在毛主席最新指示发表后没有提高,有的要求多给学习时间学习,清算自己的错误。要在思想上也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但有的同志认为自己一贯正确,没有私字,我大方向正确,过去受黑市委压迫,支持造反派最早。这不是两点论。 来时的思想态度,经过动员学习得到纠正,对看形势抓到了根本,有了科学分析,检查了错误。有的提出看形势有五个方面: 一、 ①两个阶级斗争,哪个阶级取得胜利,取得支配地位。两个阶级斗争表现在三个方面a.夺权取得决定性胜利,b.粉碎了二月资本主义复僻逆流和右倾翻案妖风,c.工人阶级进入上层建筑斗批改的政治舞台。 ②两条道路斗争,社会主义取得了决定性胜利,表现在用毛泽东思想运动一切,指导一切,广大群众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文艺上古为今用,洋为中用。 ③两条路线斗争,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取得了决定性胜利。 ④两种世界观斗争,无产阶级世界观取得了支配和领导地位,在思想领域中实现了无产阶级专政。毛泽东思想普及各地,斗私批修成为人们的口头语,毛泽东思想占统治地位。 不能从个人角度去看形势,那就会看错的,要从阶级利益去看,如66年毛主席看形势,就把刘邓路线粉碎了。 二、有的同志讲从来的群众运动没有这样广泛、深入。为建设共产主义打下一个很好的基础(过去黑市委搞运动划框框,这不叫群众运动,而是运动群众)。老少都在关心国家大事,每个人都有触及灵魂,阶级斗争觉悟路线斗争觉悟大大提高;(一个老太太藏枪交枪的故事)从来的群众运动没有这样高涨。 三、从来的整党的广度深度,思想批判的深刻,和组织整顿的彻底性都没有这次。 四、对干部特别高级干部的大批判、大审查没有这次深刻。打掉了干部的官气、暮气、骄气;挽救了一批干部,帮助了一大批干部,部分参加了三结合;干部子女也受到一场生动的阶级教育。 五、新的政权机构革委会很快就要实现一片红了。新生政权工农兵占优势,是代表工农兵利益的战斗指挥部;广大工农兵群众支持。 另外有的同志提,在这儿亮私不解决问题,都是当权派,不如在群众中去亮,这种看法不对,今后有多样的亮(如写检查上报批准)。 另外,有同志对亮私因互相有意见不提,自我批评为主,不排除互相批评,但要有说服力,要反对自由主义。
下午 传达郑队长布置下段学习 学习存在两个问题:文件看得多,钻得不深;个别人嫌时间长,批评多了。 批多中心论目的,是深刻认识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的真理,特别是当前要彻底批判多中心论,肃清它在干部队伍中的影响和流毒,用毛泽东思想实现四个统一,也即提高路线斗争觉悟。 要求: a.深刻认识批多中心论的伟大意义,进一步端正学习态度,使大家认识到这是当前夺取文化大革命全面胜利,在斗私批修战线上,两条道路、两条路线、两种世界观的斗争中站在哪一边的重要问题。是愿不愿意接受工人阶级领导的首要问题。是对毛主席的根本态度和立场,是站队的问题。批多中心论是毛主席无产阶级司令部的伟大号召,有的口喊站队又不敢触动,绝大多数学得不够,绝大多数是不自觉的,有的陷得深些。学习也是个站队问题。 b.联系实际,回忆对比,深钻文件(文件仍按原规定),主要抓视察大江南北指示(什么以我为核心)。钻文件要抓三点: ①深刻领会主席反对山头主义、宗派主义、个人主义的伟大正确。抓“个人和党的关系”,“一定要建设一个集中统一的党”,要抓这个重点:“共产党不但要民主而且要集中。” ②深刻认识两条路线的实质,在当前特别强调维护一个中心,坚持四个统一,反对多中心论的意义。 ③深刻认识对主席指示学而不用,阳奉阴违,口是心非,耍两面派的危害性。 批判多中心论要开展三摆活动,即 大赞、大摆、大讲活动,批深批透。 大赞,即赞在毛主席无产阶级司令部的英明领导下,紧跟伟大战略部署就能无往不胜。 大讲,批多中心论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大摆,在文化大革命转折关键时刻,受多中心论的影响,重点在文化革命时期。 三摆注意问题: ①摆事实,讲道理,谈感受。 ②抓重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摆(不要照提纲念)。 ③会要活跃一点,可以插话。 ④有些大问题可以讲讲道理,争论争论。 时间安排: 明天看文件, 大摆三天, 星期三劳动, 开一次讲用会。
10.29 批判多中心论发言提纲 一、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历史证明:紧跟毛主席就能从胜利走向胜利。 毛主席亲手缔造了我们的党和人民军队,领导中国人民闹革命。历史反复证明,有了毛主席的领导,革命就发展、胜利,反之就会受到挫折和失败。在以往战争年代,我们对主席的领导,对他的声音,感到很亲切,每当革命的转折关头,或发生了重大政治事件,总想听到毛主席的声音。那个时候就只有一个领导中心。 入城以后,由于刘邓的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干扰了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由于种种原因,逐渐形成了两个司令部,两个中心。在我们思想上也有变化。从工作上说,我们听到刘邓彭李任的多,听毛主席的话少。执行的是刘邓路线,背离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所以犯了错误。文化大革命初期也是这样。 彻底批判多中心论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1. 目前已经实现全国一片红,我们正处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即将取得全面胜利的前夕。为了夺取文化革命的全面胜利,突出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特别重要。为了实现工人阶级的领导就必须维护毛主席司令部这个唯一领导中心,决不能有第二个中心。 要实现工人阶级的领导就必须保证毛主席的每一个指示,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每一个号令能畅行无阻地贯彻执行。要用毛泽东思想来统一意志、统一步伐、统一行动,加强革命的组织性、纪律性,才能实现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夺取文化大革命的全面胜利。 2. 对待毛主席的指示和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号令抱什么态度,不是简单的学风问题,而是对伟大领袖毛主席和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态度问题,是在两个阶级、两条道路、和两条路线斗争中站队的问题,是要不要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问题,是立场问题,世界观问题。 3. 多中心论在政治上是宗派主义、山头主义、个人主义,在组织上是右倾分裂主义,在思想上是反动的。 有多中心论思想的人,往往对主席指示和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号令采取实用主义态度,对毛主席最新指示不认真学习,而热衷于小道消息,翻印传抄,奉为至宝。对“指示”“号令”各取所需,对我派有利者即高喊坚决照办,不利者则阳奉阴违,口是心非,抵制、对抗、歪曲,甚至耍两面派。 4. 多中心论,涣散革命队伍在毛泽东思想原则基础上的团结,障碍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贯彻执行,干涉了伟大战略部署,危害极大。 5. 干部队伍中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多中心论的影响和毒害,更有必要彻底批判,清除其影响和流毒,特别是一部分即将工作的人 ,如不自己肃清,以党性克服派性,坚持认真学习,坚决执行,勇敢捍卫毛泽东思想,其危害更大。 三、自我检查 多中心论影响的表现: 1. 不认真学习毛主席的指示和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号令,热心于小报、传单等小道消息,甚至根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为18次会议,肖、李、廖翻案 。 2. 在思想感情上亲一派,疏一派。 3. 受社会上的影响,认为反到底掌握大方向较好,是左派,应作为依靠力量,在革委会中名额要多几个。为山头争权。听刘陵川的报告。 4. 不坚信人民解放军,不相信他们能改正错误,埋怨他们“思想感情没有转过来”(红五条下达后)“3·15指示后转得慢”“制止武斗不坚决”等(包括对待抢枪问题)
上午 传达市革委会通知(宋主任) 一、学习目的:(全市大学习、大宣传、大贯彻9·16讲话 ) 它是无产阶级司令部声音,学习意义很大,对本市文化革命推动很大。推动批判多中心论的学习。在头脑中树立唯一的中心,牢牢掌握大方向,促进思想革命化。念人民日报编者的话,对上海解放日报社的。要认真学习、理解文件的伟大意义。 方法: 先写标语。下午学文件,然后座谈,联系实际。要学好主席语录:“两个实质,一个继续”、“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吐故纳新”、“权力是谁给的”、“对广大人民群众是保护还是镇压。”
11.1 参加斗争反革命黑手于克书 后如何学习 郑队长 一、反映:上了一堂生动的阶级斗争课。过去山城有黑手挑起武斗,今天看见了。“于不是孤立的,山城许多重大反革命案件是围绕三指向 ,还是三相信、三依靠?说明还要揭盖子。”这对学习“9·16”指示“方向更明了,信心更足了。” 二、进一步学习落实主席“关于阶级斗争,一个实质,两个继续”、“4个根本区别”、“斗批改”、“清理阶级队伍”等等最新指示,紧跟中央8·15会议,贯彻中央首长9·16指示,用毛泽东思想来实现四个统一,批判反动的多中心论,肃清其流毒,用实际行动把学习深入一步,提高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争的觉悟,在斗批改中为人民立新功。当前主要是斗争。哪些是黑手,哪些是犯严重错误,应该考虑了。 要求:大家认清形势,明确政策,放下包袱(好好地提高认识,斗私批修。)轻装上阵,参加斗争。 一方面斗自己的私,一方面和坏人坏事作斗争,在清理阶级队伍中站在哪一边。 今天明天继续座谈。
11.1日 晚8:30 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 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扩大的第十二次全体会议公报。 听完后,全班集合在礼堂庆祝欢呼并在校内游行,赓即以小组为单位座谈。
最高指示 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对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建设社会主义是完全必要的,非常及时的。
11.2日 下午 宋主任讲如何学习八届12中全会公报 先把公报精神吃透,与学9·16讲话,清理阶级队伍,批判多中心论结合,哪一个也不能停,但要把公报放在第一位。 学公报要求理解: 1. 使……认识到社会主义不仅有阶级斗争,而且很激烈、复杂,现在理解了主席在七届二中全会的讲话:“在拿枪的敌人……”理解了主席在八届十中全会的指示,以及两个继续、一个实质的最新指示。过去对这些指示理解不了,其原因(1)受阶级斗争熄灭论的毒害很深(刘修的黑修养)。(2)资产阶级的立场世界观,私字当头,保官保命,怕群众,怕就镇压群众。(3)敌人打着红旗反红旗,老干部、老党员迷惑群众,保他们(“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所以不但没有识破刘少奇,也没有识破任白戈。 学公报要正确理解社会主义还有阶级、阶级斗争。 2. 社会主义社会阶级斗争仍然是政权问题(念公报有关的一段)……得到政权就得到一切。“我的一张大字报”。重庆也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如8·28 ),因为旧市委有权,因此,毛主席指出要夺权,就发生了“一月风暴”。修正主义首先占领文艺阵地……另一方面,用资产阶级思想腐蚀干部群众,前者为复辟资本主义作舆论准备,后者是让你和平让权。以上是从文化思想领域夺取。其次,是从领导班子来看,斗争非常激烈、尖锐、复杂。如任白戈排斥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忠于毛泽东思想的人,而以国民党的上校、少尉掌握财政技术大权,有的班子几乎烂掉了。敌人和我们斗争的手段一个是从政治上,一个是从经济上,搞经济主义(念公报有关的一段),极左、极右……对待军队的态度值得我们同志深思。有人至今不承认重庆夺权大方向正确 ,看法有问题。“揪军内一小撮”把军队搞乱。有些老同志受了极左思潮的影响,在对军队的看法和态度上,感情上是有问题的。 (极右:二月逆流、右倾翻案、打刘张。极左:怀疑一切,打倒一切,保护一小撮打击一大片,揪军内一小撮,把军队搞乱,毁我长城) 3. 如何巩固政权?念公报一段。 ①千条万条,是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武装头脑。特别强调活学活用,在用字上狠下功夫。特别要学习主席的最新的最近指示,要相信党。 ②坚决执行无产阶级司令部的一切战斗号令。 ③要三相信,三依靠。 巩固政权; 最根本的是依靠毛泽东思想。 依靠广大革命人民群众。 依靠解放军(专政的柱石)
11.7 讨论八届十二中全会公报发言要点 一、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有了政权就有了一切,丧失政权就失掉一切。政权就是党和国家的领导权,就是领导权掌握在谁的手里的问题。掌握在马克思主义者的手里,就要继续革命,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反之,掌握在修正主义者手里就要取消阶级斗争,背叛无产阶级专政,实行资本主义复僻。 过去由于受到刘修阶级斗争熄灭论的毒害很深,以资产阶级立场世界观出发,私字当头,我字挂帅,革命革到自己头上时,为了保官,就怕群众,镇压群众;加上刘邓李任都是打着红旗反红旗,以老革命、老干部迷惑人,所以不能识破其反革命面貌。 保黑市委就意味着,要任白戈及其一小撮继续掌权。如果让刘邓李任掌握党和国家的领导权,中国肯定要出修正主义,出现资本主义复僻。 但由于党和革命群众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的指引下,打倒了刘邓李任,使领导权掌握在以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无产阶级司令部手里,这就巩固了无产阶级专政,保证我国继续沿着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道路前进。 二、在对待群众的问题上,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正确对待群众,但我却违反主席的教导,采取了错误的态度,文化革命初期,对群众造反是镇压,无情打击,对群众的批判斗争有委屈埋怨甚至对抗。以后又走向消极,犯了错误,又不到群众中去,认真向群众检讨,接受群众的批评和帮助。特别在中期处理两大派的关系上,尽管我也认为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两派活动都参加,写材料汇报都是一视同仁,但同反到底接触较多,在思想感情上亲一派、疏一派,这样支持一方,必然反对另一方。支持一方必带派性,即使不是有意挑拨,只要你在一派群众流露对具体问题的看法就必然要反对另一派。增加双方的对立情绪(虽然不是有意挑拨),这样就直接违反红五条精神(红五条肯定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正确做法应当是支左不支派),就是对毛主席最大的不忠。 三、在对待解放军的问题上,尽管我也表示过拥护,也抵制过错误的提法和做法,但有错误。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专政的柱石。毛主席教导我们要三相信、三依靠而我却不坚信解放军,不坚信他们能忠实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紧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不坚信他们能改正自己的缺点错误,在“红五条”下达后埋怨他们没有从思想感情上转过弯来,继续亲一派,疏一派;“3·15指示”下达后又又嫌他们转得慢。并且从个人生活不便出发,看不见敌情的严重性,对制止武斗有急躁情绪,又埋怨军队制止武斗不力,不坚决,而且还在当权派中议论,散布了不信任军队的情绪,起了很坏的作用,这是适应阶级敌人的需要,没有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去做,也是对毛主席最大的不忠。 四、为肖李廖翻案,实质也是为任及其一小撮同伙翻案,是严重的政治错误。
上午 赵政委 形势报告 当前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山城形势空前的好,公报发表,宣布了刘少奇的死刑。这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巨大胜利,这个问题对全世界震动很大。国内外反动派对文化大革命极尽造谣污蔑之能事,最后我们终于取得胜利,宣布刘修死刑也使破坏文化大革命的反动派破产,全国人民欢欣鼓舞,一再庆祝。结合学习宣传公报,组织了许多宣传队,实际上就是大宣传大庆祝,全国有的省文化大革命已接近尾声(江西、黑龙江、安徽等)。通过大批判,人们觉悟大提高,进一步暴露了阶级敌人,包括混进党内的叛徒、特务、死不悔改的走资派。公报发表对文化大革命是个大推动,将使全面胜利来得更快。 重庆前段落后一点,最近进展速度很可观。大联合已基本实现,当前报喜的都是革委会、领导小组,已成立革委会的3号为止已达80%。全市钢铁、煤炭、财贸等大单位均成立革委会,区县只差一个县。按照毛主席伟大战略部署,正进入一个大批判。清理阶级队伍的新高潮。公报的学习推动了这个高潮。北京8·15会议正在召开,谁是革命派,谁是打着红旗反红旗,现在阶级斗争盖子已经揭开。 清理阶级队伍,有两条路线:一条依靠群众,敌人组织了两个反共救国军 ,也是其中揭发的。李培源、于克书等首先是反到底群众揭发的,有的老干部还蒙在鼓里。李培源是望江反到底捉住的。8·15会是主席批准开的,阶级斗争盖子不揭开不散会,那是揭了很多问题。去年三月,江青同志指示,大批判是基本功,开始我们理解不深。假共产党,资产阶级代表人打着红旗反红旗,欺骗群众,群众在大批判中阶级觉悟大提高。这是新高潮出现的一个原因。第二狠抓一个忠字,即对毛主席的忠,要看行动。不是主席的话是哪里来的,有些死不悔改的走资派是出了些坏点子的,将来清算。群众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估计清理阶级队伍工作就要进入高潮,全面开花预计12月底打完这一仗。 其他,生产恢复很快,钢、煤是中央直接抓的。铁路、公路、航运基本运行正常,交通恢复很快,天府 上得快。除四川外,其他省货物堆积如山,等看支援四川、重庆。服务态度大有改变,送货上门。发明创造,有大跃进的形势。中央对四川很重视,是中央抓的重点。 面对大好形势,我们怎么办?重申一句话:帮助干部过关,解放干部,挽救犯错误的干部,这是办学习班的目的,没有别的目的。大家要冷静下来,环境比家里好些,要很好地学学毛泽东思想,学一学文化革命的干部政策,提高无产阶级觉悟,政策水平,对运动对自己有个正确的认识,问题就好解决。同时我们也向群众做工作,要正确对待干部,特别是对待犯错误的干部,但另一方面确有一些人陷入派性去了,到这里离开点,不要再犯错误了。本着拉一拉精神,离开群众,不要再往里陷了(北京针织厂经验,有的干部推一推就下去了,拉一拉就上来了)。最后,我们没有压大家吧。可能在掌握上不太全面,所以规定不联合起来,不能斗干部,这是总结了上期的经验。还规定了一些制度,也为了让大家不要再犯错误,至于上期有人开黑会,搞非法串连。这些措施都是为了关心爱护干部。我们不搞阴谋是搞阳谋,解放军不搞小动作,不开黑会,不搞私房话。有人不理解不放假,对抓紧接待有意见,哪里有那么些意见。对你负责,对干部负责,对山城文化革命负责,我们应该这么干。 据此目的,首先要认真学习毛泽东思想,党的方针政策;边学边检查自己对主席忠的程度?真忠还是假忠,真听主席的话,还是假听。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声音是什么?我们怎么做的。初期很不理解,现在怎么理解。主席讲正确对待群众,我们是否陷入一派。斗批改我们应抱什么态度,有错误是靠自己诚恳检查,还是靠群众保护,保护得了保护不了?这些问题不解决过不了文化大革命。最近我们还要公布几个反革命分子。主席说走资派有不自觉的,就是资产阶级本能的反映。就是按照资产阶级世界观来处理问题。本来已陷入一派当了幕后指挥、黑后台,还不承认错误,那不叫死不悔改吗?群众不放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是有坏人挑动,一是群众不谅解。 思想提高了,对错误提倡自我检查,自我交代,才能体现自己的觉悟(陈华堂 八个字先送四个:坦白从宽,到一定时候就是抗拒从严)。认识问题可以交换意见,材料就不必了。我们不怕串供。相信毛泽东思想的威力,相信大多数干部要革命。相信个人主义是互相利用,互相倾轧的。我们这里是有集团的。依靠广大群众,依靠95%以上的干部。有些同志犯错误是不自觉的。允许干部犯错误,允许干部改正错误。只要不是走资派、反革命。 有些同志交待了一些问题,有的结合了还交待问题,我们欢迎,如果拒不交代,那就不好说话了。 54军要调防,是执行毛主席最新指示,“军队不要在一个地方住得太久了”,战斗部队先走,三支两军人员暂不走。有的同志原来准备交待问题,现在要看一看。上次讲了,群众犯的错误不能抵消你的错误,群众正确不等于你的正确。群众犯错误是一码事,当权派犯错误又是另一码事。群众搞武斗是群众,当权派搞武斗就是反革命。54军走了不能带走你的错误,不能减轻你的问题。你犯错误不是54军让你犯的,那样想就是把矛头对准解放军。军队是专政的柱石,阶级敌人要复辟资本主义就要搞垮军队,蒋介石关心大陆两条,一是农业生产,一是军队。他有反革命经验,现在两大派和军队关系很好。有的地方已成立革委会,还是坏人当道。当前重庆形势大好,54军走后,还是形势大好。驻军11个单位是团结一致的,是一个司令部的,听一个思想(毛泽东思想),一个声音(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声音),处在一个情况(重庆),所以很一致。 今年大联合的阻力比去年九月还大,但发展很快。刘邓地下黑司令部的指挥不灵了,要看山城新的情况,新的进步。
座谈要求(郑祥文) 以公报为纲,毛泽东思想为武器,联系重庆当前阶级斗争形势,落实自己的思想行动,对毛主席的忠。清理阶级队伍,整党。 赵讲学习班目的,提倡自我检查、交代,挽救干部,帮助干部过关,自己解放自己。调防结合谈。
晚 队部布置下段学习安排(略)
上午 十天学习小结 郑队长 在学习9·16指示的基础上,开展了公报的学习,在学习期,山城清理阶级队伍工作正在展开,揪出了反革命分子于克书。又逮捕了杀人犯邓、方 ,拥军爱民工作。 初步体会有五个方面: 1. 对毛主席和无产阶级司令部,必须坚信,必须紧跟。公报肯定了主席的英明领导。要紧跟首先要坚信,坚信就要刀山火海不动摇。 2. 进一步体会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对于建设社会主义,促进思想革命化是完全必要的,从而提高了继续革命、自觉革命、彻底革命的自觉性。 3. 对公报永远开除刘少奇出党,表示最大的欢欣鼓舞,最坚决的拥护。 4. 进一步认识到这次文化革命从头至尾都贯穿了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斗争,斗争的中心是政权问题。 5. 进一步认清了当前大好形势,明确了今后努力方向和战斗任务。 大家体会到落实公报要抓五个字: 1. 狠抓一个忠字,永远忠于毛主席、毛泽东思想、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只有心怀一个忠字才能学好。 2. 狠抓一个权字,要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为无产阶级掌好权,用好权,这是过渡时期无产阶级专政的核心。 3. 狠挖一个修字,即挖刘少奇及其各地代理人,国民党残渣余孽。要从思想上、政治上挖掉封资修的根子,很好地斗私批修。 4. 狠抓一个斗字,即狠抓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狠揭阶级斗争的盖子,持续不断地向阶级敌人进攻。 5. 狠抓一个跟字,紧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用毛泽东思想实现三统一,狠批资产阶级的多中心论,落实到自己思想革命化。 根据革委会指示和学习班情况,下一步要深入学习公报,狠批多中心论,揭深批透。因为学习、宣传、贯彻、落实公报是当前最大的政治。而用毛泽东思想批判多中心论,促进思想革命化又是落实公报的关键。 从多中心论的反动性来看,也必须狠批。它是个人主义、宗派主义、山头主义的腐朽理论,这是刘少奇代表的一小撮阶级敌人用来搞以我为核心,搞大大小小的独立王国,妄图在中国复辟资本主义的理论,它搞右倾分裂,分裂无产阶级司令部,分裂新生的革委会,分裂革命群众和革命干部,分裂伟大长城,矛头三指向,危害很大。 反动的多中心论在干部队伍中的表现: 1. 怀疑、反对毛主席、无产阶级司令部的一系列英明决策和最新指示,怀疑分裂省市革筹组和各级革委会。 2. 和一些反革命黑帮分子滚在一块,划不清界限,有的长期脱离本单位,四处活动,召开黑会,刮翻案风。有些人蒙蔽一部分群众,鼓吹武斗,挑动群众斗群众,挑动群众斗干部,挑动干部斗干部,破坏文化革命。 3. 干扰伟大战略部署,大搞以我为核心的阴谋活动;一些人长期陷入一派,支一派、压一派,分裂群众和干部队伍,阻扰破坏大联合、三结合(条件不成熟,老保、牛鬼蛇神不能联合),有的对中央批准揪斗点名的人表示怀疑,对清理阶级队伍工作认为是搞派性。 4. 对军队表示怀疑、动摇、反对,对军队错误无限上纲,扩大宣传,把山城敌人挑起的武斗归罪军队的错误,对成绩抽象,错误具体,反动多中心太重。 5. 派性十足,热衷于小道消息,据以分析形势,又犯错误,对毛主席、省市革委会指示听不进去,对一派小道当成圣旨,对毛主席和中央指示采取实用主义,歪曲,总之中毒深的人没有站在毛主席革命路线上,不紧跟伟大战略部署,不听指示,对群众不信,对主席不忠,对军队不爱,对阶级敌人不恨。心目中只有个人和小山头,危害很大。 以上大多数是世界观改造不好,没很好学习毛主席著作,迷失方向,站错了队,有的是上了敌人的当,说了错话,做了错事,很多人学习中已经开始或正在认识,有的自觉的作了批评,态度是很好的。 有个别极少的对自己的问题认识不够,或认识不了,心里犹豫。态度有三种:一种是一贯正确,有借口有招牌,受迫害,有的说长期靠边站,两派都不沾;有的说对军队是爱的,不过有点埋怨情绪,武斗一贯反对。有的认为反正学习班是自觉革命,我不说你总没有办法。这种人往往装作没事,从来未作过像样的批评。一种是不服气,认为学习班是搞派性,是为我那个山头争输赢,比高低,因此发言不多,不联系思想,联远不联近,两派群众,不联自己,甚至等待上级做决定处理。三种是侥幸心理,顾虑重重,想交待又怕问题大,犹豫徘徊,下不了决心。怕否定自己正确的东西,有的还想侥幸过关。 以上这些东西不是主流,大多数同志还是好的。支流总的是私字,害怕批评。批不批判多中心不简单是个学风问题,是对主席忠不忠的问题,是在两条路线斗争中站队的问题,是真响应12中全会公报的问题,是愿意改正还是坚持错误的立场问题,是要不要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问题。 要大胆的斗私批修,认真清理自己的问题。 怎么办? 1. 今明天小结、座谈,端正态度,开誓师大会。13、14日。 2. 学文件,个人准备2天。 3. 小组发言,开讲用会,4天。 11.13 誓师大会 郑队长布置学习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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