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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 周六 2月 28, 2009 5:46 pm 帖子: 2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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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亲历的九一三事件全过程《连载一)
姜作寿口述,舒云整理
【整理者按:我认识姜作寿姜老已经20年了,在所有采访者中,我去他家的次数最多。姜老多次说:“很多事情他只对我一人说过。”此回忆录根据姜老的多份手稿,以及他的口述整理而成。首次披露了查验林彪专车,模拟枪击现场,以及差点击中林彪头部的弹洞尺寸。毛泽东听後拍了桌子,说“这究竟是谁害谁啊”?汪东兴接过四枚弹壳随手丢进纸篓,类似这样鲜为人知的细节还有一些。另外个别史实有争议,林豆豆说她在“在96楼外边握着姜大队长的手,让他叫张宏赶快带部队上来”,姜老非常肯定地说“没有这回事”。姜老已经向林豆豆说明调动部队要报告,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他和张宏都不可能调动部队。】
我原是8341部队副参谋长,1985年离职休养。我参加过解放战争,并上过越南战场。回顾几十年的枪林弹雨,生离死别……值得追忆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然而,使我终生难忘的,烙印最深的,还是亲历九一三事件。1971年我作为北戴河林彪驻地的警卫负责人,经历了九一三事件的全过程,那种猝然被推向风口浪尖的冲击和震憾,脱胎换骨般的生死考验,晴天霹雳般骤然而至的黑白剧变,至今仍历历在目。此回忆录首次详细记述了我的亲历和感受。
1966年负责警卫林彪
1965年秋季,我交接了干部大队中队长的工作,准备上南京步兵学校学习,而步校因为搞“四清”停止招生,这样我在江西跟着汪东兴搞了半年“四清”。1966年五一节我回到北京,被任命为一营副营长,很快又被任命为一营长。
中央警卫团从1965年开始接管林彪的警卫工作,先安排了一个区队,後增至一个中队。1966年8月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上,林彪成为党中央唯一的副主席,警卫林彪的中队扩编成警卫营。中央警卫团团长张耀祠、政委杨德中找我谈话,张耀祠同志说:“经过研究,汪东兴同志指令,决定派你们一营到林彪处担任他的警卫工作。”张耀祠交代了很多关於安全及应注意的重要问题,其中特别提到:“林彪那里的活动与在中南海的其他首长活动不同,他那里的活动可由他们自己直接与空军专机师和铁路专运处联系,不经过我们警卫局值班室,这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有关部队需要办的事,你们与团里联系。”因为其他首长外出活动都要经过警卫局值班室备案,只有林彪例外,所以这一点给我的印象很深。
1969年党的“九大”之後,林彪明确成为毛主席的接班人,并写进“九大”的新党章。我们一营也升级为二大队,由我担任大队长。除1968年我和中央警卫团300人到越南参战一年外,我在林彪身边工作了五个年头。
林彪与我两次交谈
林彪的大名早就铭记在我的心中,解放战争林彪率四野从东北打到海南岛,我认为谁的功劳也没有他大,他是了不起的英雄,国家有功之臣,我从心里敬佩他。
在警卫林彪之前,我在中南海警卫过刘少奇、朱德、董必武、李富春、谭震林、邓小平、陈毅等,他们都与我们警卫人员有说有笑,特别亲切。而我在林彪这里五年,和他见面的次数很多,可说话却不多,更谈不上深刻交谈了。我这样告诫自己,一个领导人一个性情,不能用一个尺度衡量所有的首长,更不能用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来判断是非,我只要认真做好本职的警卫工作就行了。
在我警卫林彪的五年中,林彪与我有过两次简单的交谈,都是林彪挑起的话头,谈的完全是工作。因为我们有规定,警卫人员不能主动与首长说话,而林彪又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只会谈工作。
1970年大年初一,我在大队部值班,林彪过来了,夸奖我说:“小伙子好帅!”接着又问我:“你打过仗?”我说:“打过。”林彪说:“同志们到我这里工作辛苦了。”我说:“保卫首长安全,是我们的责任。”这时跟随林彪散步的刘吉纯拉扯我的衣角,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让我说了,怕首长累着。林彪看我不再说话,他继续散步。
另一次是在苏州,我和李文普陪林彪散步。林彪问我:“大冷天,生活习惯吗?”按说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暖和,但由於房间不烧暖气,还是感觉南方的冬天比北方要冷一些。我回答:“我们都带了棉衣。”林彪说:“好好,大家都好。语录本都有吧?”我知道林彪指的是《毛主席语录》,在我与林彪的接触中,我感觉林彪随时都抱着对毛主席的感恩心态,外出都要带上《毛主席语录》。我立即口袋中掏出小红书,林彪表示满意,对李文普说了一句:“要关心警卫部队。”
林彪不愿意住中南海
毛家湾位於北京西城区平安里东南、中南海西北、东临西黄城根北街。包括皇城根附近的三条小巷,南巷为前毛家湾,中巷为中毛家湾,北巷为後毛家湾。从外面看只是一道普通的灰色高墙,而里面有几个大院落,院中有院,院院相连。据说嘉靖年间就建起了庭院和花园,因主人姓毛而得名。20世纪20年代,毛家湾被姓李的北洋军阀买下,以後被余姓人家买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後,这所古宅由时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的高岗居住。
1956年林彪搬进毛家湾,但多数时间他在上海、广州等休养,毛家湾并没有大拆大建。从1969年开始,毛家湾开始扩张,并且地上地下都大动土木,直到九一三事件发生时还没有完工。前毛家湾东北口的平安里医院和西口附近的60多居民相继被迁走,前、中毛家湾都划归了毛家湾,建筑面积达到1.13万平方米。前毛家湾一号门是林办工作人员的宿舍门,三号门是我们警卫中队驻地门,七号门是林彪办公室和秘书办公室,後毛家湾有一道不常开的大门通向林彪、叶群住宅的後院,另一道小门通向林办秘书办公室。林彪住四间(卧室和起居室各一间,会客室两间),叶群住三间(卧室、会客室、书房),林豆豆、林立果各住二间,此外还有二间电影放映室,一间电视室,三间图书馆,二间文物室(藏有3000多件国宝级古玩字画),二间唱片室,二间照相暗室,一间乒乓球室,还有一个几百平方米的室内恒温游泳池,能容纳12辆以上轿车的车库等。毛家湾东边的西皇城根北大街2号院为林办工作人员宿舍。
林彪作为党和国家领导人,1969年又成为接班人後,其警卫级别也随之升高。党中央十分重视林彪的警卫安全,汪东兴几次提出请林彪同志住进中南海,但都被林彪、叶群谢绝了。我接手林彪警卫工作时,正值文化大革命的混乱时期,而毛家湾不仅地形相对复杂,社会环境更加复杂,红卫兵常在後毛家湾吵吵嚷嚷。这给我们的警卫工作带来了很多不安全的隐患。
我们大队警卫的中南海北门就出过一次事。周恩来保护余秋里、许世友、谭启龙等住进中南海,有一天余秋里从中南海北门小台阶向外张望,被“北航红旗”的红卫兵发现了,大叫抓余秋里,并冲进了中南海北门。我们警卫部队立即把中南海紫光阁前的小广场围起来,警告红卫兵:“这里是毛主席的住地,随便乱冲中南海是违法的。”像这样冲击中南海的事情有过好几次。还有中办所属的厂桥宾馆,也被冲击过,说是抓陈再道,把宾馆楼梯都压垮了。总之,我对红卫兵印象极坏,什麽红卫兵,纯粹打砸抢!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我作为林彪驻地的警卫工作负责人,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
1969年10月3日深夜,张宏同志突然通知我,於当晚23点,带六中队一个区队,包括你在内共42人,全副武装,按外出执行任务的要求,先到毛家湾东院集合,然後乘卡车去张家口,争取明早6点到达。
我问:“是什麽任务?是谁要到张家口?”张宏同志说:“我不知道,可能是你们警卫目标有事……”我就不再问了。我心里明白,一定是林彪要到张家口,否则不会派叫我带六中队外出执行任务的。
我领受任务时,部队已经熄灯一个多时,我通知六中队二区队紧急集合,按外出执行任务的要求,带上枪支弹药,到大队部待命。我们有各种预案,所以部队很快集合好了。我简单作了动员,检查了武器装备。这时中央警卫团车管科来了一辆大卡车,我们於23点准时出发了。
10月4日5点40分,我们在卡车上冻了六七个小时,到达张家口空军某招待所,接待的同志安排我们休息。7点我们吃完早饭,继续休息待命。10点半多,招待所的负责人对我说:“姜大队长,请你带一个分队,咱们一起乘车去机场接首长。”
我们到达机场,才过了一会儿,先後降落了三架专机。除了林彪、叶群乘坐的子爵号专机外,还有一架大肚子的安-12,拉着林彪的大红旗保险车和叶群的凯迪拉克车。三架专机上下来100多人,绝大部分人都穿着军装。我看见林彪、叶群、林豆豆、林立果,林彪一家全来了,还有黄永胜、吴法宪等人。这时我听见有人议论:“这次看地形,收获不小。”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空中看地形的。林彪作为副统帅看地形,本属军队高层的重要行动,有相当严格的保密要求,为什麽把儿女都带来了呢?当然我只是一闪念,决不敢说出口。
林彪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第65军军部。林彪、叶群接见张家口驻军的负责人,并听取他们的战备工作汇报。林立果参加了这一系列活动,还频频发问,问第38军的位置,雷达站设置等等,俨然军事指挥员的模样。1966年我负责警卫毛家湾时,林立果还是北京大学物理系的学生,1967年他穿上了空军军装,到现在也不过才两年。我觉得林立果真不容易,真行,敢说。这时我并不知道林立果即将被任命为空军作战部副部长。
林彪一行在张家口65军军部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乘专机返回北京。而我们仍是乘坐大卡车,冻了六七个小时後才回到毛家湾。
林彪叶群疏散到苏州
1969年10月17日,林彪、叶群坐专机到苏州。这是中央有关战备的安排,决定中央主要领导人疏散到外地。
这次外出是我们二大队自担负林彪的警卫任务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中央警卫团要求我们从六中队、八中队各抽调80名干部战士,共160余人,武器装备一律按照战备要求配备。像这样大的警卫规模是其他中央首长从没有过的,我随刘少奇、朱德同志外出,最多只带10至20余人。
事先我并不知道林彪要到哪里,刘吉纯只说要行动。像过去一样,都是由叶群张罗,李文普通知专机或专列。而我们对几点走,到哪里,地上走还是空中走,一概不知。团长张耀祠有交代,跟着走就是了。但是我必须报告团里,因为不管到哪里,只要外出我们都要带足战备弹,要比平时多带上一二百发子弹,领子弹必须由中央警卫团批准。
林彪行动的前一天,我们安排人去检查专列的准备情况,所以我认为林彪这次外出要乘专列。可第二天下午出发时,却通知我们乘汽车去西郊机场。
按惯例,我一人随林彪、叶群上专机,警卫部队其余的100多人上副机。一个多小时後,当天16点许,专机降落了。下了飞机,我四下一看,有竹子,哦,到了南方。再仔细一看,是江苏无锡的硕放机场,这个机场以前我来过,这才知道林彪是到苏州。
林彪、叶群的专车在前,我们的随卫车跟在後面,17点到达苏州市区,住进苏州南林宾馆。林彪、叶群住在南院,我安排一个区队住在南院,担任林彪、叶群的内卫工作。我们大部队住在东院,担负外卫任务。警戒非常严密,可以说是内三层,外三层。
南园的电话以及警卫设施都比较齐全。南京军区通信兵部苏州机务站按照叶群的要求,为她的住处重新开通了直通北京的军用电话线,这条电话线在文化大革命中曾被苏州机务站切断。林彪、叶群的卧室床头,会客室林彪常坐的沙发边,李文普、罗孝礼的房间和办公室都加装了电铃。新房子、七号楼、八号楼、红房子等周围也都装上了警铃。我住在南园的灌木楼,与门口值勤部队有直通手摇电话,李文普住的八号楼与我们灌木楼也有手摇直通电话。邮电局还给我的办公室和李文普办公室分别装了公检法的内线电话。
这是林彪第二次来苏州南园,第一次是1965到1966年,住了半年多,这一次也住了半年多。 1970年4月26日,叶群离开苏州时又让李文普布置了南林宾馆的改建任务,总後营房部281部队派来三四百人施工。叶群还提出,她的学习室要加一间电影放映室;七号楼的窗子漏光;暖气片有响声等,都要设法解决。
叶群半夜逛苏州名园
林彪极少去公园,也从不去商店,而叶群既喜欢逛公园,也喜欢逛商店。她这次来苏州身分不一般了,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她逛公园,警卫规格也提高了。
1971年2月,叶群游了拙政园。拙政园始建於16世纪初,距今已有500多年历史,1961年被国务院列为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江南古典园林的代表作品。叶群让刘吉纯去问接待方:“能不能白天去拙政园?最好在园林放假、对外不开放的时候去,这样容易保密。”拙政园打着接待保密外宾的旗号,组织职工到狮子林“学习”。叶群游了一个多小时,无人打扰,尽了兴。
2月的另一天上午,林办管理员罗孝礼告诉接待方,叶群10点多想去看网师园。网师园是苏州园林中极具艺术特色和文化价值的私家园林,始建於公元1174年,几经沧桑,形成现在的布局。接待方布置好警卫,左等右等,等不来叶群,警卫组的同志又不敢离开,只好请人代买大饼油条充当午饭。叶群明知有这麽多人在为她服务,却直到下午1点多钟才到,看了半个小时就匆匆出来了。
3月初,叶群看到南园的梅花开了,提出要到光福镇看梅花。光福镇在苏州古城西面25公里,是一座凸入太湖东岸的半岛。接待方先去踩点,发现那里的梅花还含苞待放。等了几天接待方再去看,认为花开得热闹了,才布置叶群游览。叶群当天下午去了,这回她的随从有50多人,除林办的几位秘书,我们8341部队的警卫人员,还有其他陪同人员。叶群先到光福香雪海、上梅亭一带游览,罗孝礼为她拍照,後来叶群又到潭东一带看梅花,最後到了司徒庙,看了清、奇、古、怪的四棵柏树,并在树前与大家合影。
叶群叫罗孝礼去问还有什麽地方有梅花。几天後的一个下午,叶群来到虎丘看花。虎丘位於苏州城西北郊,距城区中心5公里。相传这是春秋时吴王夫差的父亲阖闾之墓,葬後三日有白虎踞其上,故名虎丘。虎丘山小景多,还有千年的虎丘塔。汽车载着叶群直接开到梅花盛开处,虎丘两头由8341部队守卫,不准游人靠近。叶群别出心裁要登梅树枝,实际上是罗孝礼托着她的屁股往树上送。叶群在虎丘山一带停留了40多钟。
叶群觉得白天游园不自由,所以她屡屡在夜间游览名园。有一天22点多了,她在半路提出要看留园。可是,所有公园在晚上都闭园,苏州接待方还是第一次碰到晚上游园,但又不敢拒绝,只婉转地说晚上没有灯,看不见。叶群说:“没关系,我们有手电筒。”因为事先没有通知,也不知道留园有没有人值班,敲了半天门,总算敲开了。8341部队几位战士由朱指导员带着,随卫着叶群从留园边门进去。
江南古城苏州的风景园林多,尤以留园为最。留园内建筑布置精巧、奇石众多,与苏州拙政园、北京颐和园、承德避暑山庄并称中国四大名园。留园占地面积2公顷,数十个大小不等的庭院景观,可是黑灯瞎火,能看见什麽呢?叶群藉着手电的一团光亮,在留园转悠了近半个小时,象徵性地游了几个主要景点就出来了。
几天後,又是22点多,叶群在半路提出要去狮子林。狮子林位於苏州市东北角的园林路3号,占地1.1公顷。因园内有怪石状如狮子而得名。半夜三更接待方好不容易敲开了门,朱指导员打着手电筒,内勤小王搀扶着叶群,围着园内走廊走了大约20分钟。
又过了几天,23点多,叶群在半路提出要看西园寺。这是一座700年前的古寺,现存建筑为清代重建,寺内有500罗汉,是中国四大罗汉堂之一。前门没有人,接待方绕到後门才喊开了门。叶群到大雄宝殿看了一下,又叫人打开罗汉堂的门,照着电筒草草转了一圈,20分钟後离开了。
另一天19点多,叶群坐在车里提出要游寒山寺。寒山寺是中国十大名寺之一,始建於南朝萧梁代天监年间,占地面积1.3万平方米,建筑面积3400多平方米。1000多年间先後五次(也有说七次)被烧毁,最後一次重建是清光绪年间,里面有不少文物古蹟。叶群一行人到时,寒山寺的寺门还开着,里面正在办学习班。我们随卫的战士看到房子里有人,就在那里布了岗。叶群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有什麽可看的,十几分钟就出来了。
叶群在苏州起码还逛过五六次友谊商店,她一般都是晚上乘车外出兜风时临时动议,接待方只好把友谊商店的职工从被窝里叫起来。叶群也不买什麽东西,只有一次剪了一块的确凉布,回来後又要退掉,结果苏州外事组只好买下来。有一次叶群去友谊商店是和林立果一起去的,叶群认为的确凉花色不中意,叫林立果打电话给上海空4军的过全,送一些的确凉来选一选,第二天过全就送来不少料子,听说这些料子是叶群做假领子用的。
叶群在苏州还逛过两次人民商场,她根本不管人多不多,给我们的警卫造成了很大的困难,这一方面刘吉纯和我深有体会。为了不引人注意,叶群的汽车都是停在较远的地方。有一次考虑到韶山饭店灯太亮,就停在饭店後门的塔倪巷。叶群戴着口罩到人民商场,在商场里东看看西望望,也不买什麽东西。偶尔看中了几粒钮扣,还是叫跟去的内勤小王付钱。叶群讲她有一次逛北京西单商场,被群众认出来了,人越围越多,简直没有办法走动。後来好不容易从另一个门挤出来,赶快上了汽车走了。叶群说:“在苏州认出我来不要紧,但暴露了首长(林彪)在苏州,保密就成问题了。话是这麽说,叶群第二次逛人民商场时路过国际照相馆,非要进去拍照。接待方怕群众认出,劝她不要去。叶群执意不肯,说:“我打扮一下,弄个头巾扎在头上。如果有人问,就说是东南亚华侨。”就这样叶群在国际照相馆拍了一张二寸的照片,还好没有被人认出来。
叶群提出看刺绣,要求厂里不要有工人,留两个负责人就行了。可是叶群去时不是厂休,怎麽可能没有上班的工人呢?叶群执意要去,第二天13点多钟去了,警卫除了我们8341部队的战士外,还有苏州警卫组的人。
1970年4月,叶群在汽车里提出:“苏州郊区离城里远一点的地方有什麽工厂,想去看看。”接待方安排叶群参观高频瓷厂,叶群17点左右去了。叶群乘的车子是美国通用汽车公司旗下的豪华汽车品牌凯迪拉克,自1919年以来它就是美国总统的座车。快到高频瓷厂时,叶群换乘北京吉普。进了车间参观,叶群认真听负责人介绍生产过程,还与几位女工交谈,问工人在厂里工作几年了,姓什麽,几岁了,甚至她还坐到女工操作的工作台上,摆好姿势让魏光明拍照。後来到了楼下车间,女工们围上来与叶群握手,叶群带头喊了几句口号,就和厂负责人握手告别,坐上吉普车走了。车开到半路,叶群换上凯迪拉克回到南园。 。
叶群叫我们清游泳池
叶群刚到苏州,就让我派战士给她的室内游泳池搞卫生、消毒、放水。原来南园没有室内游泳池,叶群要求把七号楼西面的卫生间改成游泳池。以後又提出新建一个大的游泳池。我派了20多名战士,每人一盆消毒水,一块毛巾,忙了一天,把游泳池里里外外都消了毒,然後又用水管清洗了好几遍,然後放水,加温,全搞好了。
我去检查时,遇到叶群开门出来,她“噢”了一声,像受了惊吓似地问:“姜大队长,你怎麽到这里来啦?”我忙回答说:“我来检查一下战士们在游泳池搞卫生的情况。”叶群之所以意外,是因为他们不喊,我们是绝对不能随便进出首长住宅的。
叶群下水不一会儿就上来说:“不知道有一种什麽味,还杀眼睛,水里可能还有消毒水遗留物。”她下令马上放掉水。战士们又重新冲洗多次游泳池,才再次放水加温。还搞了化验,最後才算清洗合格。
1970年五一前,林彪、叶群离开苏州。走前林办秘书把向市图书馆和江苏师范图书馆借阅的图书都还了,李文普和我们8341部队也都分别结算了伙食账目。
4月25日傍晚,我和刘吉纯到南园办公室,布置翌日的警卫工作,要求4月26日早上6点到6点半之间放两辆大车到南林饭店,8点放两辆大车和一辆旅行车到南园。
我们离开苏州到硕放机场,机场集合了三四百人夹道欢送,有近百米长,一直排到飞机的扶梯口。我正奇怪怎麽如此兴师动众,刘吉纯告诉我这是叶群布置的。叶群在汽车里对罗孝礼说:“叫机场多搞些人,搞些欢送场面。”欢送人群呼喊着口号,叶群也边走边呼口号,空军的摄影师魏光明在前面不断地抢镜头。
原载《新史记》第35期, 2017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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